其实说完这句话夏青就后悔了,因为这听起来像是妓女和嫖客之间的暗语,尤其是当这句话是对着一个曾经有过肉体接触的人说的时候,更是带上了一层令人作呕的想入非非。
沈世安可疑的停顿了片刻,点点头。夏青的心情猛然晦暗到了极点。
对沈世安这种爱惜羽毛的花孔雀来说,没有什么比他沈家大少爷的脸面更重要。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想和卑贱的私生女传出什么丑闻令家族蒙羞吗?
夏青记得自己勾引沈世安那天,他明明有反应,却还是把她推开了。
……
但愿他只是想巡视一下自己的地盘,夏青心中默默的祈祷。
夏青僵硬的让出一道缝隙,沈世安就这么大喇喇的进了夏青的卧室。
一进门,沈世安就闻到了夏青洗发水的味道,虽然这栋别墅里的东西都是统一采购的,他还是觉得夏青身上的味道和自己的不一样。
他像个变态似的偷偷吸了一口,鼻腔里充满夏青的气味,他像只发情的野狗一样沾沾自喜。
当初装修的时候,他特意让人把这间房的墙壁刷成了粉色,房间里的家具用的也都是偏粉的,可最终的效果却有种说不出的生硬。
现在倒是柔和了许多,是因为里面住了个女人吗?
窗外的阳光透过米黄色的窗帘照在夏青粉白色的床单上,看起来很干净,不知道躺上去是不是像看起来那样柔软。
他咂咂嘴,一屁股坐进了墙边的懒人沙发里。
不错,很软,还有种淡淡的甜味。
夏青胆战心惊的看着沈世安靠在沙发上,四肢都脱离了大脑的控制,僵硬得像个木偶。
沈世安左看右看,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十分正确,心情也雀跃许多。
他没话找话,看到夏青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问:“你也打游戏?”
夏青摇摇头:“我不会。”
“手游呢?”
“也不会。”
这对话平常的有些可怕,夏青十分不适应。可请神容易送神难,她现在只盼着沈世安发觉她这儿没什么好玩的,赶紧走掉。
“期末考的怎么样?会挂科吗?”
“唔……应该不会吧。”夏青没敢坐床上,那样看起来就更奇怪了,她选择坐在离沈世安最远的角落,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谈到考试,夏青连紧张都被麻木取代。
她空荡荡的手不知道干什么好,干脆拿出手机背单词,以此避免和沈世安对视。
过了一会儿,沈世安突然问:“毕了业你有什么打算?”
夏青一凛,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没什么打算。”
沈世安也是随口一问,他进夏青的房间本来就只有一个目的。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年轻男人都会做的梦,梦里的女人身材傲人,举止放荡,搞得他神魂颠倒。
自从两年前的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和异性亲近过了,也不是他不想,可每到关键时候眼前总会浮现出那张拒绝的脸,以及后续的一系列麻烦事,顿时什么性质都没了。
那群几乎每晚都出去开房的狐朋狗友相比,他清心寡欲到简直能立地飞升。
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明明有错的是这个女人。
沈世安恶劣的目光看向夏青苍白的嘴唇,夏青的嘴唇颜色偏浅,和她这个人一样,叫人看了就觉得发苦。
手机微微震动,厨师发来信息,饭菜已经放在一楼的餐桌上,他强迫自己收起那些旖旎的心思,抬了抬下巴:“下来吃饭。”
吃完了再收拾她。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楼,餐桌上已经摆上四菜一汤,鲜美的气味飘荡在空气中,尽管夏青刚刚吃过一个面包,还是被勾起了馋虫。五星级酒店的菜品份量都不大,两个人吃倒也不会太浪费。
沈世安坐在夏青对面,勺子在骨碟上无意识的来回转动,眼睛盯着夏青喝汤的嘴唇,苍白的嘴唇因为热气的滋润多了些血色,他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不知不觉吃了比平时更多的东西,停下来的时候觉得有些撑了。
他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陷在柔软的沙发垫里,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把眼前的女人物尽其用。
他很清楚,夏青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相比,少了几分灵气,少了几分从容,还多了几分畏缩,她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身材还不错。
他想到为了交配而讨好母蜘蛛的公蜘蛛,因为被对方的气味吸引,冒着被对方吃掉的风险也要跟上去。
刚刚吃饱,身上的血液都跑到胃部参与消化,沈世安的大脑因为缺血而变得懒于思考。他遵循自己的本能做出了选择。
当钟点工上门清理餐桌,沈世安拖着有些沉重的胃跟在夏青身后,上了楼。
他两条长腿,一步能上两个台阶,夏青听着他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心中不停的打鼓。
沈世安的眼神让她本能的恐惧。
直到夏青走到自己卧室门口,沈世安终于图穷匕见:“我想做。”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有什么东西撞击在耳膜上,一瞬间的停滞后轰然爆炸。
夏青居然有种意料之内的从容。
他终于原形毕露了,夏青想。
沈世安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颜面和欲望在他的脑海中博弈数日,终于有一方胜出了,所以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重复了自己要求。
夏青没有拒绝沈世安的能力,她的命都在沈世安手上,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尽管,这差点让她吐出来。
……
沈世安做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梦的内容,但他知道那是个美梦,有种得偿所愿的满足感。
他很久没有做梦了。
从两年前被人安上强奸犯的污名开始,他就没做过一个好梦。
他经常在半夜醒来,心脏跳得很快,不得不到锻炼房里对着沙袋一阵猛攻或者在跑步机上疯跑半个小时来发泄。
他的人生早已魔障,尽管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个地方已经悄悄的败坏。
而把他拉入这无尽深渊的人,让他恨得牙龈出血的女人,或许才是能救他的、唯一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