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正堂,常升就从许多家仆围着的人墙中听到了自家弟弟熟悉的声音,一边推牌一边叫道:“三条!”
“胡了!”
“诚惠,五十文。”
靠?
这是蓝母的声音,谁把这位请来的?
这还赌上钱了?
常升挤进了人墙,被挤开的人还满脸的不情愿,一看是自家主子,连忙悄咪咪的溜了。
常森在牌桌上一脸的倒霉模样。
看着蓝母推倒的牌型,满脸不忿的叫屈到:“小莲姐姐,你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给我娘做牌啊。”
蓝母横了常森一眼。
“牌桌之上无母子,输了就是输了,麻溜给钱。”
“不然,娘就从你的月例里扣。”
“啊!!”
一旁候场的管家见状撺掇到:“三少爷,您要是没钱就换人吧,让小的顶上!”
“我不!娘,您再借我二两!”
“九出十三归啊!”
看着蓝母一脸江湖气,满府上下画风崩坏的样子,常升无奈的捂脸,这效果倒是达到了他的预期,就是好的有点过头了。
“都围着干什么呢?”
“什么时辰了,都不用吃饭了是吧。”
常升出言厉喝,顿时把府中的家仆吓了个肝颤。
自家少爷昨个才把自家亲舅,蓝家侯爷打的下不了床,一该往日在府中几乎不问世事的文雅模样。
谁敢在这关口上触他的霉头。
人群顿时作鸟兽散。
就连常森也转了转眼珠,一溜烟就要跑。
要不是蓝母一把揪住,只怕连那五十文赌资都要赖账。
看到人群都散了,蓝母也是凤眸一挑,质问到:“老娘打个麻将怎么了,一来就把人全给我吓跑了,让你娘我到哪再凑人去。”
蓝母可不管三七二十一。
不管常升在常府再怎么牛皮,那也是她生的,常升敢扎刺,她就敢抄家法。
常升白了一眼缩在蓝母身后偷偷做鬼脸的小莲,上前搀着蓝母到:“麻将就是个消遣,只要您想玩儿,谁还能拦着您不成,但您要是不按时吃饭伤了身子,那就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了,您说是不是?”
“这样,用过午膳之后,儿子给您定个新的家规。”
“只要您按时作息,您找谁作陪都行。”
“但森弟得读书吧,您也不能让他染上赌博的恶习,所以森弟想玩牌可以,每月只有在完成功课,手头上还有月钱的时候上桌。”
“您可不能再借钱给他了。”
“行不行?”
一旁的常森听闻,小脸瞬间垮的像什么样。
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看向常升,仿佛有说不尽的哀求和委屈。
但这点演技在常升面前,显然是不过关的。
可听着常升的要求,蓝母有些不高兴的扭了扭常升手上的肉:“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咱家就剩下几个下人,这牌玩的还有什么意思?”
常升呲了呲牙,哭笑不得的说到:“您想要找牌友,这还不简单。”
“孩儿下午修书一封,再附两副麻将到宫里去。”
“只要宫里一玩儿起来,您还怕这些勋贵夫人家会不流传这玩意儿吗?”
“孩儿今个才在舅舅那儿又讨了一张酒楼的地契。”
“到时候孩儿派人再去改造一番,改成专门的麻将馆,到时给各家夫人都送一封拜帖,您以后每日就可以到麻将馆中去找老姐妹一同玩牌。”
“这不比娘亲每日待在家中找下人玩牌有意思。”
蓝母听的满脸意动,攥着常升的手腕轻轻摇晃,哪有一点国公府老夫人的体面。
可一转念,蓝母又有些担心到。
“万一为娘的牌技技不如人,输了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