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
缺德?
尽管叶轩已经反复强调过,秦长远所献的字联存在问题,可当玄机真正解析出来之后,众人还是被彻底震懵了。
少了耻之一字,不是无耻是什么?
少了德之一字,不是缺德是什么?
秦长远这是献礼尽孝?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秦长远更是心神俱震,石化当场。
少许,被暴喝惊醒,看到秦国怀已经是怒发冲冠:“孽子,这就是你呈的礼,这就是你秉承的家风?”
“父亲,你听我解释,长远绝不敢有这样的心思,都是叶轩在颠倒黑白。”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还要血口喷人?”秦国怀脸黑如墨,“我问你,人之八德谓之何?”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或是孝悌忠信礼义廉德。”
“我再问你,字联之上,所表几德?”
“七,七德……”
“按你前一种说法,字联之上无哪一字?”
“无,无耻……”
话说出口,秦长远后背已经湿透了。
“按你后一种说法,字联之上又缺了哪一字?”
“缺,缺德……”
秦长远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但又不能不答。
“我最后问你,你呈现字联,到底要表何意?”
“父亲,无,无耻……缺,缺德……”
“不不不,都不是,都不是啊……”
秦长远六神无主,赶忙凑到了许素婉身边:“母亲,我真是冤枉的,这字联是四绝先生所赠,我真的不知道啊。”
混账东西!
许素婉也气坏了,拿起拐杖抡了过去:“难道你还想说,是四绝先生骂你父亲无耻、缺德吗?”
挨了一棍子,秦长远才觉察到自己说了什么,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把火往四绝先生身上引啊。
现在,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字联所表之意恶毒,是为不孝;推卸责任给叶轩,是为不仁;泼脏水给四绝先生,是为不义。我秦家传承至今已将两百余载,何时出过这等不仁、不义、不孝之徒。这副德行,我怎么能把基业交到你的手里。”
“父亲,父亲……”
秦长远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只能在心中破口大骂。
于彤彤,我草你姥姥!
这就是你从天门山长空观求来的机缘?
还想着升职,你他妈的等着升天吧!
秦峰傻了,秦昊傻了,柳云玲也傻了。
只有秦长久,乐的合不拢嘴,大哥出局了,新的掌权人便非自己莫属了。
果然,呵斥完秦长远之后,秦国怀改口道:“鉴于长远德行有失,不配掌权秦家,所以新的掌权人是……”
“爷爷,我还有话要说。”就在大家又竖起耳朵的时候,叶轩再次开了口。
“小轩,你又想说什么?”
秦国怀对叶轩的确有着不错的印象,但这不代表能够忍受接连的打断,加之正在气头上,所以有了些不悦。
对此叶轩毫不在意,淡定从容的道:“与那副字联一样,我想说三叔所呈的玉鹤也是存在问题的,而且同样未承家风。”
“叶轩,你什么意思?”秦长久脸色顿时一变。
秦国怀沉默少许,深吸口气:“你说吧,我也想听听,这对玉鹤又有什么问题?”
“我要亲自跟你对质。”秦长久站出来,“你问,我答,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这事儿咱们没完。”
“好,一问三叔,你刚才所呈白鹤是何意?”
“松鹤延年,长寿之意。”
“二问三叔,既然是松鹤延年,松与鹤一起才是,你的松呢?”
“我……”
秦长久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三问三叔,没有松,只有鹤,难道还不是未承门风,甚至是其心可诛?”
“白鹤,白鹤……”
秦长久口中重复,始终不解其意。
“老三,他是想污蔑你,说你只赠送一对白鹤,诅咒双亲驾鹤归西。”秦长远早已慌了心神,下意识脱口而出。
“……”
静!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秦长久勃然而起,直接扑了过去:“秦老大,我草你大爷,你才他妈的诅咒父亲和母亲归西。”
“长久,你放开,你先放开我……”
“你们闹够了没有。”许素婉直接摔了杯子,随后将凌厉的目光望向了旁边,“小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此时,秦国怀也冷静了下来,同样面色不善,如果现在还看不出来叶轩在搅局,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奶奶,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叶轩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不卑不亢的道,“秦家对我有大恩,我只想看到秦家越来越好。”
“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也叫好吗?”许素婉怒气不消,她当然知道秦长远和秦长久不敢有诅咒之心,但只要字联和玉鹤被解析成了之前的意思,那么这两个儿子是绝对不能掌权的,至少现在不能。
“现在再不好,总好过将来后悔吧?”叶轩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我想问问,在您二老心里,谁才是最合适的掌权人?”
秦长青!
这个名字,同时从秦国怀和许素婉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少许又都是脸色黯然,人至今昏迷不醒,想再多又有什么用?
看到两人沉默,叶轩继续道:“您二老心中其实有着最佳人选,只不过因为种种阻碍无法成真,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做了无奈的选择。但我想说的是,妥协对秦家没有任何好处,奋争向上才是壮大基业的唯一出路。”
这番话,说到了秦国怀的心里,无奈叹息:“你说的道理,我们何尝不清楚,又有什么办法呢?”
“是啊,如果长青没有昏迷,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局面。”许素婉不得不承认,二儿子确实德才兼备。
见二人心思显松,叶轩进一步鼓动:“门风从来都是传承和延续的,二老与其惦念旧人,苦恼如何从矮子里面拔将军,倒不如花些心思看看新人。这个世界是属于您们的,也是属于父辈的,但最终还是属于年轻人的。”
“小轩,你的意思是说……”
“子,子言?”
许素婉,惊疑出声。
其他人,骇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