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凤尾步摇她收下了,叫煊王殿下以后别再送了。
但这话怎么能告诉小皇叔呢?
云蘅公主绞尽脑汁,憋出来一句,“宁姐姐说,小皇叔下次再送簪子,还叫我去送。”
这样一来,她便又可以去找谢灼宁玩儿啦!
可萧晋煊却眸色深深地看着她,似把她心底的那几分小心思看得透透的。
半晌,才缓缓开口,“知道了。时辰不早了,本王叫人送你回宫。”
云蘅公主抬步欲走,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问了个憋了许久的问题,“小皇叔,你是要跟皇兄抢媳妇么?”
这事儿她不问清楚,回去会睡不着觉的!
跟太子抢媳妇?
这么荒谬的想法,亏她想得出来!
萧晋煊无语扶额,“不过是答应过人家,不好失约罢了,你别想太多。”
“答应过人家?”云蘅公主捏了捏下巴,“这世上哪个男子会平白无故答应送女子十支簪子啊?”
这其中要是没猫腻,她名字倒着写!
萧晋煊:“……”
当时谢灼宁哭得可怜兮兮的,他为了哄她,哪里注意这些?
等反应过来不妥时,话已经说出去了,又怎好失信于人?
见云蘅公主脸上探究神色愈浓,他板起脸,“看来你的小马驹是不想要了!”
“要的要的,我不多话就是了!”云蘅公主连忙捂住嘴巴,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
她小时候骑马摔断过腿,此后她母妃便再不许她骑马。
这次小皇叔找上她帮忙,让她随意提要求,她这才趁机要了一匹小马驹,可不能再被收回去了。
“不过……”
临走时,云蘅公主回过头,挤了挤眼睛,“我倒觉得,小皇叔你跟宁姐姐挺般配的。”
一个君子似玉,一个美人如花,站在一起多养眼啊。
反正现在满天下人都知道,皇兄满心满眼都是那圣女白映雪,倒不如就让那两个人在一起得了。
说完不等自家小皇叔发火,她立刻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徒留萧晋煊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真是胡闹!”
他跟谢灼宁,怎么可能?
……
风华阁。
谢灼宁倚靠在罗汉床上,心烦气躁,心绪不宁。
尤其是看到那支凤尾步摇,烦躁情绪便更盛几分,看它搁哪儿都不顺眼。
“别以为送我点东西,我就会原谅你,不可能!”
要不是云蘅公主软磨硬泡,她当场就把那支步摇丢出去了。
“啪——”
大力地合上匣子盖子,她叫来茯苓,“把这玩意儿丢到库房里去。”
眼不见为净。
茯苓立即去了,没多时,又疾步匆匆地赶了回来。
“小姐,梁家那边来人了!”
“哦?这么快?”谢灼宁颇感意外。
看来慕容砚那边,下手挺快啊!
她又问,“都有谁来了?”
“都来了!”茯苓跑得有些快,大喘了口气才继续,“梁家老太太,还有梁李氏,都在门房那儿候着呢。”
谢灼宁懒洋洋地支着颔,若有所思,“连常年缠卧病榻的梁家老太太都拖着病体残躯上门来了,看来梁恪这次闯的祸足够大啊。”
“走走走。”她当即兴致勃勃地起身。
看热闹哎,怎么能少得了她?
待她急匆匆赶到时,何锦云已经叫人把梁氏婆媳迎进屋里。
一进门,梁李氏便立刻哭嚎起来,“锦云啊,你可以一定要救救我家恪儿啊!”
这梁家一众人便如附骨之蛆,吸尽她婆婆的血肉,何锦云早就厌烦死了他们。
可到底是至亲,她只能耐着性子问,“恪儿表弟可是出什么事了?”
“他在赌坊欠了赌债,那帮杀千刀的,不光把人扣了起来,还砍下恪儿一根手指头送到家里,让咱们拿钱去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