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你好。此刻五爷喜欢你,没得说,但过些时候他喜欢别人了,以你的身份,没有孩子,该如何自处?”
侍妾说到底还不如格格,就比伺候人的丫鬟好那么一点,跟通房差不多。
格格好歹有个名分,是半个主子,即便没孩子,也不会过的太差,有了孩子,要是主子爷宠爱,允许的话,也能抚养孩子。
侍妾就算有了孩子,也不能抚养,更不会被当主子看待,真不如给普通人做正头妻子。
“所以,你要是情愿给人做侍妾,不介意以后,我不拦你,你要是想留下,等日后我得了势,自会给你寻一门体面的亲事,让你做正妻,你自己考虑考虑。”
白荷扭捏了半晌,还是咬咬牙,道:“格格,奴才……想去。五爷瞧着是个不错的,奴才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许莹莹沉默了。
到底还是古人固有的观念,舍不得这个机会。
也是真的动了心,光说道理,很难扭转她的心思,还需自己去体会。
许莹莹也不愿勉强她,终究过得如何,要她自己才知道。
她们是主仆,也仅仅是主仆而已,要说感情,就这几个月,没道理让人家把未来堵在自己这个几个月的主子身上,放弃眼前的机会。
她自己都不能保证四爷对她能长久了。
说是体面的亲事,就是府里的小厮什么的,哪里能和皇子阿哥比?
“既是你愿意,四阿哥会派人来接你,你我主仆一场,你伺候我也算尽心,我会给你一份嫁妆。至于以后好不好,那就是你的事了,我一个格格,终究帮不了你什么。”
白荷红了眼眶,跪下磕了个头,“格格对奴才的好,奴才知道,奴才铭记于心。只是以后……恐报答不了格格,还请格格保重。还有,桃红不错,有心,又是主子爷那边的,定会伺候好您,您放心用着。”
许莹莹拿了一荷包银子,这是先前自己攒着的,大概有十两,还有手上戴的银手镯,取下包在帕子里,一并给了她。
她剩的那些都是四爷前阵子送她的银稞子,够她用好久了。
“这些就当是给你的嫁妆,算是你我的情分。”
白荷受宠若惊,“太贵重了,奴才怎么敢受?”
许莹莹塞到她手里,“让你收着,你收着就是,身边有些银子,日子过的好些,我也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以后要靠你自己。”
白荷又磕了个头,千恩万谢地走了。
到底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刚相处了几个月,有了些感情,这就分了。
许莹莹不禁有些伤感。
四阿哥得知后,让人送了白荷去五阿哥府,然后来看她,没让人通禀。
就见她坐在窗前的榻上发呆。
“在想什么?”四阿哥突然出现,吓了许莹莹一跳,忙起身。
四阿哥握住她的手,将她搂在怀里,盯着她的眼睛,“伤心了?爷再让内务府挑个奴才过来,比之前那个更好。”
许莹莹扑进他怀里,“有些遗憾,相处了几个月,突然就走了,还真不适应。五爷真会好好待她吗?”
四阿哥捏着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亲她,“这与你无关,都是她的选择,听说你给了她嫁妆,算是尽了你的心意,往后与你无关了。”
许莹莹哦了声,咬了他的唇一下。
四阿哥眯了眯眼,盯着这个胆大的小女人。
许莹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睑,“四爷疼吗?”
四阿哥哪里好说疼?其实一点不疼,只是心里酥酥的,想……她。
咳。
这女人故意勾引他。
四阿哥又恼,又有些冲动。
想把她弄疼。
这日,许莹莹在花园偶遇秋格格堵着宋格格的路,气势汹汹地问着什么。
许莹莹本想避开。
不料宋格格笑盈盈唤她,“许妹妹。”
秋格格住了口,回头看一眼走来的许莹莹,脸色有些难看,然后哼了声,往另一边走了。
许莹莹上前,互行了个平礼,笑道:“宋姐姐好。”
宋格格道:“许妹妹,巧。”
宋格格拉着她的手,“妹妹少出来,难得碰到,竟让你瞧见这样的情形,这秋格格太不懂事了。”
许莹莹不多问,“秋格格一向如此。”
宋格格叹了声,边走边道:“委屈你先前与她一同住着,想来没少受委屈,好在四爷疼你,让她换了个地方。妹妹同李格格一样,都是南方来的,想来有许多喜好相同。不过,我瞧着许妹妹比李格格顺眼一些,许妹妹可比旁人懂事多了。”
“哪里,宋姐姐过奖了。”许莹莹谦虚地笑笑。
宋格格笑看她,“妹妹真好脾气,还容她嚣张那么久,这不,膳房的人刁难了她,就来寻我麻烦,分明是她自个打点不到位,脾气又差,得罪了人,还冤枉我。”
许莹莹了然。
原来是宋格格跟膳房的人打了交道,要不然秋格格不会这样拦着宋格格质问的。
“宋姐姐才好脾气呢,秋格格如此对你,就该告诉四爷。”许莹莹装作气愤,为她不平。
宋格格无奈,“四爷最讨厌事多的,我怎好为此小事扰了四爷清静?妹妹也不必为我不平,总归这事过去了就好。”
许莹莹点头答应,“姐姐放心,我不会说的。”
分开后,许莹莹回到自己的小院,坐下喝茶。
桃红站在一旁,道:“格格,有些话,奴才要提醒您。”
“哦?”许莹莹好奇抬眼,“何事?”
桃红神情认真,道:“您要当心宋格格。奴才以前虽然在前院伺候,但多少接触过几位主子,宋格格瞧着和善,与世无争,但以前和李格格斗得厉害,李格格都险些吃了亏,后来这二人便闹的水火不容。您进府没多久,又得宠,最好还是远着些,别让人利用了。”
连一个在前院茶房伺候的都知道这么多。
许莹莹对桃红不禁另眼相看。
她好奇问,“李格格和宋格格谁更厉害些?”
桃红想了会儿,摇摇头,“奴才不好说,但都不是好相与的,李格格嚣张在表面,宋格格……表面和善,软弱,却不好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