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学聪明了。
有时以退为进,不失为最好的应敌之策。
顾烟萝哪里还敢介意。
她都是介意,岂不是告诉大家自己心眼小的不行?
但这口气,她咽不下。
采莲满意的欣赏她吃瘪的表情,蹦蹦跳跳的回到了沈宁的身边。
“让她话多。”采莲哼道。
沈宁无奈的看了眼采莲,唇角轻勾起了一抹温润的笑。
她最喜爱的,便是采莲这股子天真烂漫的活力,也在刺激着她麻木荒芜的内心。
沉默寡言的人,心事都藏在肚子里。
时间一长,就忘了应该如何与人敞开心扉,互诉衷肠了。
沈宁轻揉了揉左手的虎口。
刚才丢枪,用的是左手。
过去的三年里,没人知道的是,她每晚都会花上两个小时去锻炼自己左手的灵活度。
采莲撇了撇嘴,“时间过去这么久了,第二场怎么还没开始?都好晚了呢。”
沈宁侧目看了过去,赫连远山、邓泊斐几位还在商榷主考官的事。
正当此时,一道漫不经心如三月杨柳拂水的嗓音响起:“赫连老师父,有段日子没和本王下棋了吧。”
沈宁眸光一闪,蔓起了诧然之色。
这位爷,不是进宫陪圣上下棋去了吗?
赫连远山见是燕云澈还没喜上眉梢,就听到了下棋两个字,登时头皮发麻,满揣恶寒。
他回回和燕云澈下棋,回回都是燕云澈赢。
他一大把年纪的老人了,虽说爱面子,但也不至于输不起是吧。
燕云澈要是正儿八经的下赢他就算了,偏生一局下来能悔几百次的棋。
关键来了。
这厮不仅悔棋,还他娘的改变棋法规则。
譬如围棋,他非要说赫连远山的棋子病了,收走赫连远山的棋。
哦。
象棋那就更不得了了。
众所周知,每个棋子都有固定的棋法,譬如象走田字格,卒只往前一格。
燕云澈倒好,直接拿着自己的象走了十几格去将他的军,还鄙夷的看着他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本王这是飞象,自然能飞天走地。
至于那个卒,说是他自己训练的死士,不是一般的卒,哐当一下,把所有的卒都用来围攻赫连远山的元帅。
说多了,都是泪。
赫连远山回忆当初下棋之时,差点儿心绞痛了。
后来他常常抱病拒绝燕云澈的邀请,燕云澈邀请了几次觉得无趣就去折磨旁人了,赫连远山当晚烧香拜佛感谢八辈祖宗的救命之恩。
当然,这件事也给年迈的赫连远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导致他再也不想下棋了,含饴弄孙时看见五子棋都得反胃。
“王爷大驾光临,子衿武堂也跟着蓬荜生辉。”
赫连远山强行堆出了笑容,“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是本王不请自来。”燕云澈问:“远远就见几位一筹莫展,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赫连远山与邓泊斐悄然对视了眼,脑子俱都悄然间高速运转了起来。
“王爷。” 赫连远山说:“是这样的,子衿武堂此次的秋季考核,已经准备进行第二场了,但是主考核官因事暂退,所以秋季考核还缺一位主考核官。”
“主考核官?”燕云澈挑眉一笑。
“王爷能来担任第二场的主考官,那再好不过了。”
赫连远山直接一锤定音,完全不给燕云澈拒绝的机会,还给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的邓泊斐使了个眼色,邓泊斐旋即道:“王爷能来,是子衿武堂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