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席玉立在半空之中,静静地看着司葵是如何细心照料那受伤的男修,给他敷上好的药粉,生怕他的伤势再加重,又给他吃上好的丹药。
莫名的酸涩感漫上心头。
席玉怏然的同时也好奇那男修的身份。
他到底是谁,又什么时候与自家小徒弟接触上的?为何受这么重的伤,让司葵半夜忍受着寒风去照料他?
席玉修为高深,此刻他只需要用神识去探一探便就能知晓男修的身份。
可他没有。
他选择尊重司葵。
当初司葵被压在床榻上是因为她中了妖狐的幻术被强迫的。
可现在,没有人强迫她,她也没中任何幻术,她是自愿冒着危险来到后山照料这男修的。
既然小徒弟选择半夜偷溜下山,定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席玉吞下心中的苦涩,不愿再继续看两人卿卿我我,他转身默默离去……
——
照料完方郁离,司葵乘上青叶往回赶。
结果她一回来就被师父抓了个正着。
夜风徐徐,他一袭白袍,立于阁下,三千银发未束起,被风肆意吹拂,飘飘渺渺,似画中仙,俊逸绝伦。
“师、师父?”
司葵没料到席玉居然在等她,诧异的同时心里还有些慌。
这感觉就像以为家长睡了,半夜偷偷溜出去疯玩,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家门打开,家长正坐在沙发上等你。
即使知道席玉并不会怎么责怪,她还是感觉到有一种压迫紧张感。
果不其然,席玉的视线划过少女的脸庞,停留在她腰间。
“怎么把衣服弄脏了?”
因为要照顾方郁离那厮,她身上的衣服被剐蹭,留下了不少泥土和血迹。
虽然说穿的是黑衣服,泥土看不怎么出来,但那血腥味却是无法掩盖的。
还有手,手上沾的血更多。
司葵低头,下意识想将手藏在身后,又觉得这样更像掩耳盗铃,干脆老老实实站好,低头着嗡声道:“师父,弟子知错了。”
三天内,这是她第二次道歉。
她将自己下山救人的事一一告诉席玉。
司葵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知道后山有人受伤,事情既然是因为方郁离而起,她就干脆将缘由都推到方郁离身上。
说方郁离昏迷之前给她传音,好歹是同门师兄,她放心不下就前去查看。
对于司葵的话,席玉没有任何怀疑。
他所看到的也的确如司葵所说,她下山真的只是为了救人而已。
席玉既没追责她半夜偷溜下山,也没追问事情缘由,而是轻俯身,视线与她齐平,擦去溅落在她脸庞上的一滴血,柔声道:“你没有受伤就好。”
“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今日问道院的宁真人来说你已经落下好几天的课了,明日为师来接你去上早课。”
席玉如此温柔善解人意,司葵感动得眼泪汪汪:“是,师父……”
“噢还有。”
席玉还是对她放心不下。
摸摸她头安抚司葵的同时,又在她佩戴的玉兰手镯上新增了防护小阵。
“这阵法可抵挡元婴修士致命一击,也可千里传音,”席玉为她今天偷溜下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日后若是来不及亲自告诉师父,便可直接用这手镯说便是。”
添加阵法后,玉兰手镯的质感更上一层,黑夜里还能看到有点点星光在手镯周围环绕,煞是好看。
“嗯嗯!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