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手里看的那卷书,也是前朝的孤本,一本千金。
所谓低调的奢华说的便是这种。
这间屋里有奸臣的纸醉金迷,又有雅士的清雅高洁。
兰晴溪想从他屋子的摆设看出一些有关他性格的端倪,看完后却觉得自己看了个寂寞。
因为这间屋子里处处透着矛盾:简朴和奢华,华贵与低调,张扬和内敛。
一刻钟后, 兰晴溪缓缓站了起来,伸手轻揉了揉腿觉得能自由行走之后才道:“相爷,我可以给你把脉了吗?”
宋临渊淡声道:“先去净手。”
兰晴溪:“……”
她知道他这是嫌她脏。
她见旁边放着一个瓷盆,里面放着水。
她走过去后将手细细洗净,再用自己的帕子细细擦干,这才走到宋临渊的身边道:“相爷,请!”
宋临渊抬眸看了她一眼,终究把手伸了出去。
这一次的相处,让兰晴溪发现他这人其实有洁癖。
她没用手直接为他把脉,而是在他的手腕上再铺了一块帕子:
虽然她之前已经碰过他的手,两人还有过更亲近的姿势,但是她能感觉得到这样做会让他感到舒适。
她不能再触怒他。
宋临渊再次看了她一眼,她比他预期的要细心些。
他原本并不信她真的会医术,她给他的药膏他已找信得过的大夫看过。
大夫对那盒药膏赞不绝口,说无论是用药的配比还是药材的用量都恰到好处,医术远胜于他。
他问大夫那盒药膏是否有毒?大夫瞧了半天后道:“这盒药膏安全无害,无毒,对相爷的身体大有好处。”
大夫的这番话让宋临渊第一次对兰晴溪真正有了几分兴趣:
这盒药膏是她配的吗?
若是她配的,她又如何知道他需要这样的药膏。
昨夜他用了这盒药膏,一向晚上睡不到一个时辰的他破天荒睡了三个时辰。
这是他中毒之后,第一次晚上睡这么长时间。
他今日忙完之后,看到这盒药膏后便让刀十三去请她过来。
兰晴溪的手搭到他的脉上后飞快地抬了起来,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道:“相爷受伤了?”
宋临渊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受伤之事,除了他的几个心腹之外,没有人知道。
兰晴溪眨了眨眼:“把脉把出来的。”
宋临渊的眼睛微微眯起,她却笑了笑:“原来相爷到现在都不相信我会医术这件事情。”
“实不相瞒,我幼时就喜欢医术。”
“我出身商户,家里的规矩并不严,我爹见我喜欢医术,还让我拜了当地的名医为师。”
这些都是事实,宋临渊若要查都能查到。
只是她如今的医术,已经比她师父更厉害了。
宋临渊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着那盒药膏问:“这个是哪里来的?”
兰晴溪如实回答:“我来找相爷,自然要带投名状过来。”
“所以我在此之前,打听过一些有关相爷的事情,知道相爷有失眠的症状。”
“失眠的痛苦只有真正尝过失眠的滋味的人才懂,所以我便调配了这份能治失眠的药膏。”
宋临渊失眠之事,朝中知道的人不算少,她要打听到这件事情,不是一件难事。
他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她道:“你和虞君殊成亲还不到一个月。”
兰晴溪知道他这话没有说完,后面还是半句是“你们成亲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打听本相的事,你真水性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