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活在沈于渊回忆里的女孩,是把他逼成蛇精病的罪魁祸首之一。
谢安允的父母不孕不育,领养了孤儿院里的沈于渊,取名谢昂。
不成想两年之后,谢母怀上了谢安允。
作为一只多余的吞金兽,谢昂从此开启了病娇标配的悲惨童年。
一想到那只濒临黑化的病娇大魔头就蹲在卫生间,谢安允拿着作业本的手便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完了完了。
看情况原主应该是刚把谢昂得罪地死死的。
用不了多久,她也可以死地死死的了。
不对不对。
在原文沈于渊的回忆里,他杀死谢安允的时间是高考后的暑假。
现在是四月,不管谢昂读高几她都还有时间改变结局。
谢安允咬着嘴唇紧张地思考对策。
沈于渊,也就是谢昂,他是男二,一个有光环的人。
她连戏份都没有炮灰不能硬碰硬,只能……
苟且偷生、做牛做马、抱住大腿、好汉饶命!
她心一横大步离开房间,重新回到卫生间门口。
谢昂仍旧蹲在那个角落,好似一动都没敢动。
见她突然跑过来,湿漉漉的瞳仁中浮现出恐惧。
但其中还掺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期待。
只要她再往前走一步……
“噗通!”
出人意料的是,谢安允竟毫无征兆地朝他双膝跪地。
谢昂怔了一下,眉心轻蹙。
只听谢安允娇俏的女孩嗓音决然响起:“来,接下来轮到你给我剪头发了。”
“……啊?”谢昂怀疑自己听错了。
谢安允抬手指着地上那把尖利的剪刀。
“快拿它给我剪头发,Tony需要练手,我已经练好了,接下来轮到你。只有手艺好,我们的‘潮流前线’理发店才能生意红火,回头客多多。”
去尼玛的村口理发店,简直智障!
谢昂:“……”
“别愣着了,咱们只是在玩过家家啊。”谢安允扯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游戏中的一切行为,请勿上升到个人恩怨层面。我不记仇,你也不许记。”
谢昂搞不懂她为何性格大变,迟迟不敢行动。
谢安允见他胆子这么小,索性膝行过来捡起那把靠在海绵方块边,尖头朝上的剪刀,直接塞到谢昂手中。
一路过来,她膝盖处粘了不少湿漉漉的头发。
地板滑不溜秋的,空气中也有一股香味,像是倒翻了洗发水。
倒也应景。她想。
谢昂却觉得可惜。
刚才只要她多走一步,脚下一滑,那把被他特意竖起来的剪刀就能刺在她身上。
如果幸运的话,谢安允就可以提前死了。
可现在谢安允却好端端地跪在他面前,正摇头晃脑地让自己给她剪头发,看起来调皮可爱,甚至还有点卑微。
谢昂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按他在这个家的处境,他是不可能去剪她的头发的。
另一边。
谢安允等了良久还是不见他动,干脆把剪刀重新拿回来。
“咔嚓咔嚓。”
两条马尾被她三下五除二就给剪了。
头发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她必须剪得比谢昂还丑,好让他消气。
两把头发掉在地上后,又陆陆续续飘下一绺绺散发。
不出一会,谢安允的神来之手就给自己搞了个跟谢昂如出一辙的造型。
“好看吗?”谢安允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期待他的夸奖。
谢昂垂下眼睑。
谢安允单纯的外表下潜藏着多恶毒的心,他是知道的。
好看和不好看似乎都不是正确答案,所以他沉默不言继续装鹌鹑。
谢安允得不到回应,便自己去照镜子。
双腿跪地有些麻木,她慢慢地扶着洗手池站起来。
如果说谢昂的头发是狗啃的,那她的可能是土狗啃的。
“啧,都怪你,要是你来剪,肯定比这……”
谢安允的话戛然而止。
她惊恐地看着镜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