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允醒来时头有些晕,额头伤口处传来阵阵刺痛。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四周是大片大片的白,床边挂着输液袋。
看来她光荣负伤了。
希望谢昂能记得她的英勇身姿,给她稍微降点儿仇恨值。
“安允醒了!”张虹激动地说。
“我去叫护士。”另外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等到护士匆匆进来查看伤口询问她的感觉,谢安允这才看到原主的父亲谢鼎。
谢鼎是个公司小领导,身上穿着中档西装,中年谢顶。
就算谢安允伤病在床,他也仍旧一脸严肃,有点不近人情。
护士说谢安允脑袋上的是皮外伤,就是内部有点儿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谢鼎跟着去办了住院手续。
可等回来一踏进病房,他便开始数落起来。
“安允你是个女孩子,你说你头发剪成这样就算了,额头还磕了个伤口,要是回头留疤以后还怎么嫁人。”
说完谢安允,他一口气不喘又把矛头指向张虹。
“你一个当妈的是怎么带孩子的,居然让她伤成这样。”
张虹强势,断不会忍气吞声任他骂。
“老谢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我当妈怎么的了,我当妈也跟你一样工作,工资不比你少,你把孩子全推给我算怎么回事。噢,合着安允是我一个人的女儿,你就没一点责任是吧!”
“你总是有道理,我说不过你。”谢鼎搬出吵架经典上联。
张虹对下联:“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没有道理!”
谢安允:“……”
怪不得原主性格恶劣喜欢虐待谢昂,最后还把自己作死了,根源在这儿呢。
“咳咳。”她小声问:“那个,谢昂呢?”
吵得热火朝天的夫妻俩忽然停住。
张虹:“我真是给急忘了。老谢,就是那个小畜生把安允头发剪成这样的,还威胁她让她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不是,真的是我自己剪的!”谢安允连忙反驳。
张虹指着病床上的谢安允狂甩食指:“你看你看,现在还在包庇他。”
谢鼎厉声道:“当初就不该领养他,真是个白眼狼。”
“……”谢安允又问:“所以,谢昂在哪里?”
“在家。”张虹说:“你别怕,我回去就给他修理一顿,保管他以后不敢欺负你。”
“不不不!”谢安允发现他们无法沟通,干脆换个说法。
“你们不是还要上班嘛,我住院的时候就让他来服侍我好了。你们别打他,打坏了没办法给我端茶倒水怎么办。”
谢鼎:“明天周日,我跟你妈刚好都不上班,不用他来。”
谢安允:“……”
张虹见自己女儿愣了一下。
而后,原本安静躺着的她突然跟摸到电门一样疯狂弹动起来,病床被她震得框框作响。
一条大几十斤的鱼被打捞上岸时的场面也莫过如此。
谢安允一边抽搐打滚,一边念咒:“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谢昂来服侍我!我就要他来!我要亲自捉弄他!……”
床乒零乓啷震了一会,张虹终于妥协。
“好好好,你别乱动了,医生说你脑震荡要安静休养。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撒娇。”
谢安允:“???”你管这叫撒娇?
你是不是在侮辱我,我明明在无理取闹!
所以原本的谢安允到底是有多疯。
天色渐晚。
张虹和谢鼎被她三催四请地送出病房。
谢昂在一个小时后达到医院,担负起陪护的责任。
而当他走进病房,谢安允看到他的脸时便拧眉倒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