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小姐。
桂嬷嬷偷偷看看合着眼假寐的老夫人,并没有什么表示,心里估量着,“去请小姐来问一问,先不要说是什么事。”
靳辞盈一到房里就看见徐婉宜、辛姨娘都在,眼皮狠狠一跳,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
辛姨娘怎么还活着?这不应该啊。
“辞盈给曾祖母、母亲请安。”靳辞盈乖顺地行礼。
老夫人嗯了一声,貌似无意地问:“你身边的春纤给你出去买桂花酥了?府里就有做点心的好手,何必舍近求远?”
靳辞盈笑答:“只是想吃春风楼的手艺而已,让曾祖母操心了。”
辛娇冷不丁开口:“春风楼的手艺确实好,那桂花酥里放了些细细的白果增添风味,吃了唇齿生香的,难怪大小姐这样喜欢。”
靳辞盈投去一个感激的笑,附和:“正是母亲说的那样,辞盈一吃就念念不忘的。”
辛娇一拍脑袋,“唉呀,忘记了,自从春风楼换了个厨子,这白果就再也没有入过桂花酥了。”
老夫人霍然睁开眼,眼里射出两道凛冽寒光:“你有什么解释?”
喜欢桂花酥却连桂花酥的配料都不清楚,春纤昨天买的真是桂花酥吗?
靳辞盈张了张嘴,委屈道:“曾祖母这是什么意思,辞盈确实吩咐春纤去买了桂花酥,至于这配料,辛小姐方才也说了,那白果切得细细的,谁能吃出来呢?”
老夫人点点头,这也确实在情理之中。
辛娇似笑非笑,“那大小姐可知道,这换了厨子之后的桂花酥换了白果这味配料,加的另一味是什么?”
靳辞盈色厉内荏,“我有必要知道吗?谁会记得里面是什么馅啊?”
“是栗泥。”
辛姨娘不明白不过是把白果换成栗泥,怎么靳辞盈面如土色,老夫人额间轻轻跳动,隐隐有盛怒之象。
堂上响起一声叹息,是徐婉宜,这叹息像风一样轻,像鹅的羽毛一样拂过所有人的耳朵。
“盈姐儿你——”
“不是一吃栗子浑身就长红疹吗?我还记得你从前吃一次栗子得三四天才好,从此,侯府再也没有出现过栗子。”
但现在站在堂下的靳辞盈面上白白净净,并没有什么红疹。
老夫人神色一厉,靳辞盈吃了栗子的反应她是记得的,当时靳渊闹了个天翻地覆,不仅痛打了膳房一干人等,更是严令栗子再出现在武安侯府。
“你还有什么解释?”老夫人强压着怒气问道。
老夫人自问平时对这个曾孙女很是疼爱,没想到她竟然起了害自己的心思。
靳辞盈有些傻眼,“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害曾祖母呢?那乌头毒性如此之强,误食可是要人命的。”
老夫人眯起老眼,话语里冷意森森,“从你进来到现在,可没有人和你提过是乌头毒,你怎么知道?”
靳辞盈虽然狠毒,但心理素质还不够强大,“这……是我猜的。”
辛姨娘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这世间的毒药何止千百种,小姐随口一句就是正中靶心,真是比御医还要高明。”
看到这儿,辛姨娘也基本明白了靳辞盈就是背后的凶手,害得自己无辜受累,哪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
靳渊回来听到老夫人被人下毒,立刻赶来了,就看见靳辞盈立在堂下,其他人都用隐含嫌恶的眼神看着她,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辞盈怎么在这儿,谋害祖母的人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