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欲要劝导，却愈加激发他心中的不满。
“您是堂堂贵妃啊，除了皇上和皇后，谁有权利对你评头论足，何况是那些低贱的下人？儿臣今日只要杀鸡儆猴，至少她们不敢再犯。”
“孩子，先听母妃说。”贵妃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男子才专心起来。
“凡事不可只看表面，你以为那两个宫女是受了她们主子的挑唆来造谣生事的，其实并非如此。”
“何以见得？”独孤霖不解：“母妃，她们不过仗着主子的势力，嚣张惯了，欺负你背后没有家族撑腰。”
贵妃摇摇头。
“霖儿，这些年来你父皇一直对我照顾有加，她们根本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今日那两个宫女，原先都是在皇后宫中做事的，后来德妃宫中有个宫女年满二十五出宫去了，皇后便从宝英殿调了一人到玉章宫，她是德妃宫中的，并非淑妃的人。”
“那又如何？”男子皱眉，反正这几位角色没什么差别，从来都不给他的母亲好脸色看的。
“霖儿，母亲在这后宫之中将近二十年，还算认得清每个人，德妃虽然平时骄纵些，但向来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我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她实在没有必要指使自己宫里的人来说我的是非。另一个宫女是皇后宫中的，皇后是个聪明人，她也不至于傻到会做这种事。”
“母妃的意思是……”
皇后，德妃？此时竟少了淑妃？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淑妃平日里在人前最是温柔和善，可她与我斗了这么些年，我早已看透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心机深沉，从来做事都不露痕迹，若不是在她身上吃过亏，也不会造就你母妃今日洞察一切的能力。”
“所以，今日那两个宫女是受到了栾淑妃那边的唆使，借刀杀人，她自己好撇清关系。”独孤霖恍然大悟，再一次攥紧了拳头，“卫国公府栾家，果然没一个好人。”
“霖儿，所以母妃才要你务必记住，凡事不可光看表面，更不能冲动，今日你若是将事情捅大，咱们免不了与皇后和德妃起正面冲突，如此正好中了淑妃的圈套。”
贵妃见他如此，不免又担心：“还有，那栾家不论如何也是皇亲贵胄，你千万不能硬来。”
“母妃不用担心，儿臣从不莽撞行事，今日只是气过头了，以后会注意分寸。”
他反握住母亲的手，但这似乎并不能使她解忧。
“儿臣还有一事不解。”
“何事？”
母亲的眼里有光，也从来都愿意对他解疑答惑，可这些年来，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从未说出口。
男子犹豫了。
“母妃，儿臣若是问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母妃怎会生你的气呢？”女子笑了笑，她笑起来是那么好看，在他心里这后宫之中无一人能与她相比较。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说不出口。
“你想知道，那些流言是真是假？”贵妃替他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