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到了办公室,导员一直在忙碌,几乎没有空闲管她,好不容易弄好表格递交上去,才抽空坐下来和时语好好聊一下。
也只是简单一下,安排了她去做新生军训的督教的任务之后,又急忙离开办公室去开会了。
时语浑浑噩噩地出了办公室,遇上顾祁。
顾祁无奈朝她一笑,“你也被导员安排去管理新生军训了。”
时语苦笑默认。
顾祁伸手去揽过时语的肩膀,感慨:“咱们俩还真是难兄难妹啊!”
时语不习惯别人亲密的靠近,侧身躲开。
顾祁讪讪地放下手,什么也没说。
到了操场,新生军训已经开始,分好方队之后,由各自教官带领。
时语和顾祁一起到的。
俊男靓女同框出现,引得不少新生纷纷侧目。
“看什么呢!看什么呢!”教官大声训斥:“都给我专心点儿,谁要是再瞎看,就罚谁做一百个俯卧撑。”
教官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收回目光,认真训练。
时语和顾祁找到各自负责的班级,意外发现是相邻的两个,时语带的班级还是陆星远所在的。
“真巧啊,咱们仨。”顾祁也注意到了陆星远,语气听不出情绪。
“确实挺巧的。”
本来陆星远看到时语的时候,还很开心,以为是姐姐过来看他的。
结果知道她只是因为任务来的,心情低落不少,在看到顾祁的那一刻,心更是凉了半截。
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哪都有他。
现在他们还在训练,时语不好意思打扰,大致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在操场边上的树下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顾祁也朝她这边走过来。
“真热啊,今天。”顾祁揩去额头上的汗,从时语旁边的位置坐下。
时语望着前面太阳底下的迷彩服,眼眸动了动,说:“是很热。”
“你有没有感到不适?”顾祁见她手臂上面已经开始泛红,有些担心她的病发作。
时语搓了搓,“应该没什么大碍。”
看到顾祁还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时语赶忙说:“放心吧,我还没有这么娇弱,这点儿太阳还不至于。”
顾祁是清楚知道时语病发作起来是有多吓人的。
那年他们刚开学,时语不清楚自己的体质,和同学们一样去军训。
结果一上午都没有坚持过去,人就晕倒了。
当时他在另一个队伍里,正在被教官体罚站军姿,看到时语倒下去的那一刻,心跳差点儿骤停,顾不上教官,就冲了过去。
抱起时语一路跑到学校医务室,一直到时语醒过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还记得那时候她一身刺目的红斑,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嘴唇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现在光是想起都很后怕。
那天的温度是海城有史以来最高的一次,现在和那天比起来都算是凉爽了。
但只要是有关于时语的事情,他都不能掉以轻心。
三年前已经犯过一次错了。
新生中场休息。
时语拿着表格去点查人数,顺便让新生填一下信息。
陆星远个高站在最后面的最外侧,时语过来的时候,趁人不注意,从下面勾住了时语的手。
小声地喊她:“姐姐。”
陆星远刚做过训练,浑身都是汗,衣服都湿透了,整个人从内到外散发着热气。
喷洒过来的气息烫得时语耳尖一红,周围的人都看着她,她拨开陆星远作乱的手,无视他灼热的眼神。
轻咳几下,正了正嗓子向大家介绍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由我负责你们军训期间的各项事宜,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我叫时语,大家喊我学姐就行。”
正式介绍完,将表格发下去,因为陆星远离她最近,由他第一个填写。
时语象征性地问他:“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陆星远勾了勾唇角,眼里带着玩味:“学姐不知道吗?我还以为学姐知道我叫什么呢?有点儿伤心啊。”
他作痛苦模样。
时语抬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压低声音道:“陆星远给我好好说话。”
陆星远闷闷地“哦”一声。
表格很快填写好,时语十分满意,准备离开。
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学姐,可不可以加个你的微信。”
说话的人是个男生,不知道是不是被太阳晒得,满脸通红。
陆星远朝那人瞪了一眼,刚想说不行。
时语已经开口:“班级群里有我的微信,有事在群里艾特我就行。”
“那要是私事可以单独找学姐吗?”那人又问。
陆星远彻底急了,想跳起来打人。
简直是得寸进尺!
时语是他一个人的姐姐,其他人谁也别想觊觎。
时语站在一旁,察觉到陆星远的异动,摁住他,朝男生一笑:“同学,公事群里找我,私事不归我管。”
言外之意就是,撩她,就死了这条心吧。
顾祁在他们后面,注视了全程。
对时语的回答不禁笑了。
还是那个大直女,一点儿也没变。
时语走过来见顾祁一直看着她笑,伸手怼他一下,“你笑什么?”
顾祁摇头,“没,没什么。”
怕她看出端倪,忙转移话题:“站了这么久,喝点儿水。”
顾祁拿过来一瓶水,贴心地拧开递给时语。
“冰的!”时语眼睛一亮,开玩笑道:“你从哪儿变出来的。”
天气很热,学校发下来的水没用多久都烫得难以下口。
刚才在一起那么久,她也没发现顾祁带了水。
“凭空变的,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顾祁逗她。
“厉害厉害。”时语没想到班长也会这么幽默,于是配合地夸赞两句。
陆星远远远地盯着这边,看着时语不仅喝了顾祁的水,还对他笑得那么甜,气得肺都快炸了。
很快他又冷静下来,顾祁不比陈栋,他早已在时语身边潜伏多年,让时语对他没有戒心。
对外还树立了一个温润儒雅的形象,即使内心极其阴险,表面上也不会露出分毫。
是个难对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