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莹莹不满，“虽然只是个丫头，但也是伺候了奴才几个月的，奴才怎么舍得？”
她拽着对方的袖子甩阿甩，娇声道：“四爷别随便把白荷送去好不好？府上这么多丫鬟，怎么就非白荷不可呢？”
当时也没注意到五阿哥对白荷有多上心，匆匆就走了，怎么这就看上了？
四阿哥见她撒娇，想生气也气不起来，皱着眉道：“就如此舍不得？”
许莹莹用力点头，“白荷一向细心，奴才也用惯了，怕换成别人不习惯。”
四阿哥摇头，“你没问过那丫头，怎知她不愿？哪个奴才不愿跟了主子？你若留她，她未必情愿。”
话是如此。
白荷也确实有点动心的样子。
许莹莹纠结。
她就算为白荷想，也要尊重白荷的意愿，白荷只伺候了她几个月，时日不久，就怕最后留成了仇。
“那奴才先问了白荷的意愿，白荷若不愿，四爷不能勉强。”
四阿哥笑道：“爷自然不会勉强一个丫头。”
很是胸有成竹。
说好了，四阿哥不再提此事，迫不及待抱她回里面歇息。
原以为多日不见，会冷一些，没想到一见着，就全然忘了，才发现怪想她的。
四阿哥不再排斥。
许莹莹揪着他的袖子，瞪着眼睛，问，“五爷怎就看上了白荷呢？五爷到底怎么说的？”
四阿哥不乐意此时提这个，见她仍不罢休，只好回答她的问题，“五阿哥从不向兄弟们讨要丫头，这是第一次。”
哦，是说确实用心了吗？
她才不信。
五阿哥确实看着脾气好，历史上也没什么不好的，比九阿哥美艳姬妾一大堆，哪个都不上心强多了。
但谁知道呢？
皇子有几个真心的？
何况是对一个奴才。
白荷确实有点姿色，容易让人动心，但终究身份摆在那儿。
当主子的从不把奴才们当回事，只当玩意儿。
就是四阿哥，又哪里真把她放心上了？
不过是此时喜欢点儿。
终究会腻了。
到那时，她又算什么？
许莹莹哼哼着，“白荷孤身到了五爷府，没人依靠，还不知怎么被欺负呢，五爷岂会护着她？”
四阿哥不甚在意，随口应付着，“在不在意的，都是她的福分。五阿哥若真喜欢，自会护着她，你又何必担心？说到底，你们只是主仆关系，尽了你的心便足够了。”
“四爷在意奴才吗？把奴才当什么？”许莹莹问他。
四阿哥动作一顿，然后紧了紧手臂，“问这个作甚？爷对你不够好？”
许莹莹小声道：“好是好，就是像昙花一现，不真实。四爷可以喜欢好多人，奴才却只有四爷一个，只能依靠四爷。来日四爷不喜欢奴才了，谁肯护着奴才？或许某日就被人欺负死了。其实奴才和白荷没什么两样，奴才这才有些感同身受。”
四阿哥轻拍她脑袋，“胡说什么？谁会欺负你？你与她怎能一样？”
许莹莹扁扁嘴，道：“四爷会，府里的那些人也会，四爷不喜欢奴才了，谁还把奴才当回事啊？还有武格格，秋格格，肯定要欺负奴才了。”
“不会。”四阿哥信誓旦旦，轻吻她的眉眼，“爷在一日，无人敢欺负你。你与白荷不同。五阿哥是否护着她，爷不管，但爷会护着你。”
“说好的，四爷不许反悔。”示完弱，许莹莹搂着他的脖子，声音娇滴滴的。
四阿哥眉眼含笑，“你这般样子，爷怎舍得不管你？”
就这娇气的模样，他若不管，必定要被人吃了。
还是护着她点好了。
过了今夜，到了白天，许莹莹把白荷叫来身边，让桃红去外面守着。
这才对白荷道：“五爷昨儿瞧上你了，向四爷讨了你，你喜欢五爷吗？”
白荷不可置信，“格格，您不会糊弄奴才吧？还是您开奴才玩笑呢？”
许莹莹瞪她一眼，“这种事我开你玩笑？你乐意去就去，不乐意去我就跟四爷说了，反正五爷瞧着也不靠谱。”
白荷急了，忙道：“您别啊，奴才……奴才……”越说声音越小，脸红如番茄，“若真如此，奴才愿意的。”
许莹莹拧眉，疾言厉色，“好啊，原来你伺候我这么久，都是假意，这就舍得丢下我这个主子了？”
一向好脾气的格格发了脾气，白荷瞬间白了脸，连连摆手，“奴才没有，奴才对格格是真心的，要不……奴才不去了。”
说着，都快哭了。
见她如此，许莹莹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你既待我真心，我也真心劝你几句，你若愿意，我不阻你，但你要知道，皇子不是普通人，他此刻一眼看上你，能喜欢你多久？甚至喜欢几天？皇子府上有许多女人，有嫡福晋，还有众多格格，你能确保五爷一直喜欢你？当他不喜欢你了，你怎么办？”
白荷面露茫然，一时无言。
许莹莹继续苦口婆心，“我是真心为你好，不希望你跳进火坑，到时候我是一点也帮不了你。”
白荷喃喃，“可……主子爷挺喜欢格格的，对格格您挺好的。”
许莹莹抚着额头，苦笑，“那能一样？就算将来四爷不喜欢我了，等我生了孩子，还能有我一席之地，你若去了五爷府上，充其量就是个侍妾。你生了孩子也不归你。你该如何？”
白荷的脸有些白。
似乎被她说的吓住了，但又有些犹豫，不甘心，眼眶都红了。
许久，她嘴唇哆嗦着，哭丧着脸，“那奴才还是不去了。”
“真的？”许莹莹挑眉，再三确认。
白荷又有点迟疑了，两手紧紧攥着。
许莹莹明白了，就算心里再多不确定，再多担心，还是无法拒绝这样的机会。
身处这个时代，哪个人不渴望进皇子府，得到皇子的垂怜？
更何况一个丫鬟，被皇子看中，那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幸运？
比嫁给同样伺候人的奴才，一辈子伺候人好多了。
就算只是做个侍妾，又有几人能坚定地拒绝？
何况从昨天的情况来看，白荷明显动了春心，更难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