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畔的贺誉也适时换了个姿势,“杯子拿走。”
“哦,好。”江蔚连忙伸手去接。
可能是紧张导致手上失了准头。
江蔚抬手过快,手指撞到杯沿,贺誉也没拿稳,里面的水洒了出来。
洒出的水不多,可全淋在了贺誉的身上。
江蔚一惊,赶紧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忙手忙脚地寻找纸巾。
贺誉倒是淡定,拖着懒散的调子:“纸巾在抽屉里。”
一切发生的太快,江蔚甚至来不及多想。
明明贺誉跟床头柜的距离也就半尺,比她还近,他完全可以自己把杯子放上去,却偏要指使她。
江蔚找出纸巾,抽出两张就按在了贺誉的胸膛上,“对不起,贺总,没烫着吧?”
那杯水虽然能喝下去,但不代表不热。
江蔚擦拭了几下,恍然间,动作慢慢滞住了。
这所有的反应全凭本能,一时情急,却明显越界了。
江蔚赶紧拿开手,指尖略过温热的胸膛,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贺誉睨她一眼,又看了看衬衫被打湿的地方,半眯着眼努嘴道:“去柜子里拿件新的。”
江蔚打开衣柜拎出一件同款。
正琢磨着要不要回避,贺誉已经利落地脱掉了衬衫。
江蔚:“……”
虽然这一幕的冲击力不小,但贺誉都没避讳,她也没必要大惊小怪。
男人打赤膊再正常不过,篮球场比比皆是。
江蔚又一次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背身说道:“您睡会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贺誉慵懒的躺下,嗓音透着沙哑的颗粒感,“再倒杯水过来。”
江蔚重新倒了水。
刚放下杯子,贺誉又懒洋洋地发话,“空调温度调低点。”
江蔚照做。
可能是喝醉的男人特别难搞。
贺誉来回使唤江蔚好几次,总算是消停了。
过了下午三点,余高扬回来了。
江蔚带着耳机正在旁听组内的讨论会。
两人一打照面,江蔚就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几句。
包括还在排队等着跟贺誉汇报工作的下属们。
余高扬细心记录下来,“行,我来安排。”
江蔚:“那我先回了,今晚组内有会,我就不过来了。”
余高扬送她到电梯口,笑着打趣,“你今天也算贴身体验了一次助理岗,感觉怎么样?”
江蔚违心地说道:“挺好的。”
进了电梯,江蔚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好什么好啊。
越是和贺誉接触,她心里的遐想就越多。
尤其在特定的场合里,心底滋生出的念头压都压不住。
就差把非分之想四个大字贴脸上了。
*
周六,江蔚早早赶到机场。
由于买票的时间太晚,她没能抢到直达老家的高铁车次。
为了节省时间,只能飞回去。
江蔚没带行李,一身轻便地走进候机楼。
还不到八点,人不多。
正因为人不多,江蔚换完票,一眼就看到了贺誉和他的司机。
外形条件足够优越的男人,站在行人匆匆的地方,总是打眼的。
江蔚想起来,今天好像是那位纪小姐回国的日子。
她站在下行电梯口,不远不近地望着。
几分钟的光景,有位身材娇小却格外漂亮的姑娘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满身大牌的行头,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
那姑娘走到贺誉的面前,踮着脚和他拥抱了一下。
动作寻常自然,可落入江蔚的眼里,莫名刺目。
紧接着,江蔚看到纪小姐伸手戳了戳贺誉领口下的皮肤,脸上挂满了担忧。
应该是酒精过敏残留的红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