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宋郇在会试前约了友人做学问,偏巧就做了会试要考的文章,又偏巧,被有心人记下来,且不止一人。
事情闹大了,惊动了父皇,而最终得利最大的人,是…宋郇。
可若不是巧合,宋郇又如何会知道考题,又如何会料定那些人一定会抄袭他的文章,若那日柳知尘没有将他打晕劫走,叫他错过会试,他又当如何?
便是自己也没料到柳知尘来了那么一招,宋郇又会如何料到的?
一环接着一环,环环相扣,他难道会未卜先知不成?
秦漱百思难解,难道真是天意难为,命数难改,宋郇终归是要进太学书院,而她和宋郇,依旧会走上朝政敌对的两端。
柳知尘听了这事儿,给秦漱送来一封信,信纸上只有寥寥几字:‘元元,你叫我爹放我出去,三日后,我定让宋郇那小子进不去书院!’
秦漱立马回了一封信,信是给柳丞相的,也只有寥寥几个字:‘令公子要跑。’
相府里,柳丞相接了信,吩咐下人:“去把鸡毛掸子给我带上。”
“是。”小厮赶紧应道,知道他家公子又喜提一顿好打。
柳知尘在院子里,躺在小榻上,暖茶糕点的好不自在,一摞摞书被乱扔在一旁。
柳丞相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气得胡子抖了抖,扬起手中的鸡毛掸子就抽了下去:“你个小兔崽子,三日后便是书院的会试,让你温书,你倒享受起来了!”
柳知尘身形灵活得很,一骨碌就躲开了,也不在乎好不好看,他嘴里还含着半块糕点,朝柳丞相得意道:“您想揍我?那快趁早吧,一会儿我可就要走了!”
柳丞相闻言冷哼一声,将秦漱送来的信甩了过去:“还等着公主来救你呢?老子也告诉你,少做白日梦!”
柳知尘一瞧,脸色大变,哀嚎一声:“元元!你这个丧良心的!”
柳丞相掂了掂鸡毛掸子,毫无预兆地瞄准人,狠抽了下去。
“嗷~”
“你个兔崽子,你温不温书!”
一时屋子里除了柳知尘的惨叫声,还有漫天乱飞的鸡毛。
老管家守在门口,悄悄地吩咐下去:“叫人再去买些鸡毛掸子罢,这回买的都用完了。”
宋府里,侍墨一脸兴奋:“竟真如公子所料,那些人打了偷用您文章的主意。”
“不过公子,您是如何猜到柳家公子会半路将您劫了去呢?”
宋郇却道:“不曾料到。”
有些事情到底不一样了,他只是早做防备而已。
侍墨想起这事儿便心有余悸,那日公子派给他旁的差事,便只叫个车夫跟着。
后来见到自家公子没到时辰便回了府,侍墨吓了一跳,这才知道他家公子是遭了人劫了。
侍墨顿时气怒道:“公子且等着,属下这就派人给那柳知尘一些教训,竟敢绑到您的头上来了,不管他是何人,动了公子您,侍墨定然不会叫他好过!”
宋郇道:“不必了。”
侍墨依旧气鼓鼓的:“那不成,这口气咱不能就这么咽下去!”
“别看他是丞相家的公子,您放心,属下做事稳妥,待给那柳知尘紧紧皮,看他下回还敢不敢作弄到您的头上来!”
宋郇看他一眼,幽幽开口:“也好,绑我的人是景元公主。”
侍墨昂着脖子道:“即便是公主…啊?景、景元…公主?”
侍墨即将出口的话,在听见这事儿是景元公主干的时,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气势顿消,声音也跟着弱了下来,小心地觑着宋郇的脸色,同他打着商量:“公子啊,这个,这个景元公主为何要绑您啊,您可是哪里开罪她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