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大步走到宋冽身边:“宋世子好大官威,这几日称病不上朝,前两日却游湖玩耍。”
宋冽停止,手指捏在轮椅上有些泛白:“燕王殿下是要告发我?”
“怎会,世子与本王莫逆之交,本王又怎会告发于你。”
“王爷,有些话还是不要捏造的好。”
宋冽说罢这句话继续前行,只留给谢长丘一个背影。
谢长丘好笑,将手里的奏折放在手中拍打着:“有意思……”
卯时已到,太微殿前的公公长长喊道:“上朝!”
众大臣纷纷入殿。
宋冽上了那殿外长坡,瞧见里面的情形。
满头白发的承德帝正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看起来精神不佳。
那黄灿的龙椅之下站着的是太子谢尚。再往两边站的是燕王谢长丘,南阳王与闵王谢晋安。往后是国公丞相,宋冽淡然前去,将轮椅停到了宋海的旁边。
大殿上虽是集聚这么些人,但都大气不敢喘一声。
皇帝最近治国手法愈发爆栗,让人看了胆战心惊,各个小心自保,生怕一个不注意惹得龙颜大怒。
承德帝龙颜威严,花白的头发垂在他鬓边两侧,长长的胡须被梳的一丝不苟,人打扮的精神,但脸上有疲惫相,看起来有些愁容。
他揉着眉心,微微睁开眼睛,看见殿上多了一个坐着轮椅的宋冽,心中大喜:“你的病好了?”
宋冽点头谢过,朱唇锆齿:“劳陛下担忧,臣已康复如初。”
“那便好。”承德帝不再看宋冽,而是问了底下的大臣们:“朕昨日让你们出对策,你们想好否?”
“这……”
“……”
太微殿里稍微躁动,之后又平静下来,每个人都低眉顺眼,不敢抬头看龙颜。
宋冽不知陛下所说何时,也闭嘴不吭。
多时后,靖国公宋海上前道:“此次韩国欲战,臣认为可派人讲和。”
“如何讲和?那韩国君王暴力残忍,视百姓如草芥,如造兵器的机器,如今他们是早有预谋,招臣看,应该兵戈相对,让韩国臣服于我国。”讲此话的是闵王谢晋安,他虽为男儿身,但生了一副女相,眉眼中间还有一点红痣,让人看了过目不忘。
皇帝一只手撑头,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思考,饶是想了许久,才问道:“可有别的法子?”
太子谢尚抓耳挠腮,动作着实像只猴子一样:“不如,不如我们也派去一个公主讲和?”
“放肆!朕的公主岂是说送便送的!”皇帝震怒。
底下众王倒心里暗喜。他们芒过这么些天就是为了扳倒太子,谁知这太子竟然这么争气,自己往刀刃上撞。
“父皇,当时韩君为了求和就送来一个公主,那为何他们的公主就送得,我们的公主就送不得?”谢尚仍是一副不饶人的嘴。
龙椅上的承德帝被气的咳嗽,上气不接下气,接过公公送的帕子,抹了一下嘴之后,承德帝指着殿外:“你给朕滚出去!”
“父皇……”
“出去!”
谢尚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承德帝不愿再听。只见这太子爷边走边说道:“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啊。”
承德帝手指头扣着扶手,好长时间才缓过劲儿来。
谢长丘见时机到了,才上前一步说道:“陛下,依臣之见,不如趁机发兵将韩国一举拿下。”
“怎么一举拿下?你倒是说来听听。”皇帝面色疲惫,闭上眼睛听着。
“韩国当时来借金银国债,还送了公主过来,想必一定是举步维艰看。后虽追随了白国,年年上供,但国库定然空损。”
“再加上韩君大兴兵器业,百姓壮丁都被用作苦力,此次他们发起战争恐怕是有心无力。”
燕王分析的头头是道。
承德帝微睁双眸:“他们敢于挑衅,定然是白国为他们善后。”
谢长丘点头接着道:“是,白国这图力量不可被忽略,但只要能用少数兵力去伤韩国一把,也算让他收回狼子野心。”
此时沈如山不得不发话:“陛下,如今我国边境战乱,蛮夷小国野心昭著,总是偷袭,启儿已经带兵上阵两月有余,我国军力也大多集中在那儿。若此刻让启儿回来去往韩国边境,恐怕也来不及,再者,若是启儿果真来次,那蛮夷小国那边又缺首领,若被他们偷袭成功,那我国就要损失至少二十城。”
沈如山的话让在场的大臣都倒吸一口气,原来沈启在边境是干这事。那他定然是抽身乏力,更别提让他来制服韩国。
“那便由长平侯亲自带兵上阵吧。”承德帝捂着嘴思考了一会儿后得出此结论。
沈如山只好听从:“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臣定然会将此事办妥当。”
“好一个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燕王一下下的鼓掌,后又道:“臣倒是有一位合适人选。”
“哦?说来听听。”皇帝的兴趣被勾起来,不知道燕王会推荐谁。
谢长丘轻笑:“那便是宋世子。”
此话闭,众朝臣皆暗笑,这燕王是吃了哪门子歪门邪道的药,病的可是不轻。
宋世子先前虽是军职,但却名并不符实,从无上过早朝不说,双腿还不能直立行走。
这样的人又如何在战场上独当一面?
宋冽如雪山上傲视群山的高岭白花,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
皇帝摇头:“此法不行,宋世子腿脚不便,如何上战场。”
谢长丘更上前一步:“陛下,宋冽才貌无双,举国上下找不出几个能媲美宋世子之人。他又身兼司马一职,于情于理,宋世子都是最佳人人选,舍宋世子其谁啊!”
“哼!”宋海甩了甩袖子,是真生气了:“燕王就不错!”
谢长丘道谢靖国公:“谢国公赏识,但本王身上无军职,想帮却帮不得,还请见谅。”
此时,谢长丘麾下大臣出来讲到:“陛下,燕王正值年轻,又有胆识才干,不若就予燕王殿下军职,解决眼下之事要紧啊陛下!”
原是这样,燕王可真是野心昭著。三言两语之间便要那全朝上下最值钱的军职,还将自己说的如此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