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绮云怎么说也是户部尚书傅洪的女儿,这番话要是传出去,傅洪那边保不齐要去皇上那里参南平侯一本。
说不定还要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来。
南宫策实在摸不准这位傅姑娘是冲着谁来的,犹豫片刻,还是命人先把她扶了起来,语气也比方才好了几分,道:“我并非有意,抱歉了。另外,我娘真的没事了,姑娘的心意我代我娘领了。”
说罢,他让人叫了管家,想让管家去请大夫给傅绮云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傅绮云却趁机揪着他不放。
他们这边拉扯中,柳朝雨已经回了柳府,她将自己反锁在屋内,哭得大雨滂沱,谁也不让进。
丫鬟婆子们急得到处找柳七七不见,又到处找柳静安,还是找不见。
无奈之下不知谁提了一句去请南宫小世子,被柳朝雨听见了,气得生生呕了一口血出来。
府里人都知道柳朝雨有点小姐脾气,可还从来没有见她生过这么大的气,而且她一向能听得进人劝的,也不知今儿这是怎么了?
柳朝雨的奶娘容妈是看着她长大的,何时见她这样委屈过?
柳朝雨在屋里哭,容妈在屋外哭。
柳朝雨一口血呕出来,容妈心疼得差点晕过去。
柳府上下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彼时,柳七七还在春风得意楼一手晃着桃花酿,一手扒拉着萧世知的大掌给人家看手相。
毕方因为看不下去,几次阻挠后被赶了出去。
他气得蹲在厢房外,像极了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大冤种,关键是自家白菜还是自愿的。
正自懊恼,一道暗影忽地闪现身侧,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毕方略一沉吟,立即吩咐道:“去把人引来,不要声张。”
“是!”暗影离开,不多时,柳静安就到了春风得意楼外。
掌柜的早就收到命令,当然,如果不是毕方吩咐,柳静安硬要闯的话,他也不敢真拦着。
厢房内,柳七七花颜微醺,打了个酒嗝儿,懒洋洋地偎在萧世知肩头,手指戳着他掌心,道:“这条是婚姻线,王爷的婚姻线又直又长,王爷很纯情嘛,不错不错,我再看看王爷的事业线,事业线不在手上,在这里……”
柳七七借着酒劲去扒萧世知前襟,后者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房门“嘭嘭嘭”响了,紧接着柳静安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眼前一幕,他人都傻了。
好半天,牙缝里才挤出一句:“小七,你在做什么?”
柳七七抬头,迷离杏眼看了会儿柳静安,方才说道:“这个人怎么也有点眼熟?王爷,你朋友啊?”
柳静安眉头一拧,目光落到她面前的桃花酿上,心里顿时腾起一股无端业火。
他大步过去,先是向萧世知行了礼,才道:“王爷还请勿怪,这丫头没大没小,臣回去定好生管教。”
“小七!”他沉声喝道。
离近了,柳七七总算认得人了,她撇着嘴不高兴道:“我当是谁,原是我债主子来了。罢了,今日就痛快到这儿吧,王爷,改日我去你府上,你可要好好招待我,我们两个还要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呢。”
萧世知一手护着她歪七扭八的身子,一手护着自己前襟,回应道:“本王答应你的必不会食言,但本王有必要问一句,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柳七七酒劲上来,一头撞上他胸口,后晕乎乎地仰起脸盯着他下巴看了一会儿,道:“我自然知道,萧亲王萧世知嘛。你这张风华绝代的脸,就是烧成灰了我也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