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走了进来，给失控的黎璃注射了镇静剂。
季宴辰压住挣扎的黎璃，嘱咐着护士。
“轻点，他怕疼。”
可季宴辰不知道，黎璃所有的疼都是他带给黎璃的。
黎璃睡去后，季宴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为黎璃做一次全身检查。
他拿着诊断书打给刘洋找最有名的神经科医生。
脑内肿瘤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已经大到压迫了视神经，所幸肿瘤是良性的，越早治疗越好。
可肿瘤生长的位置很是不好，手术的风险还是极大的，会留下后遗症，甚至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
季宴辰面色惨白听完了结果，跟医生郑重道了谢。
原来黎璃已经病了这么长时间了，原来那时在医院黎璃眼眶发红的问会不会在坟墓旁为她哭泣是这个意思。
那时的黎璃或许是想治的，是他亲手捻碎了黎璃活下去的希望。
黎璃不是不想治，只是不愿意活下去了。
23
如果黎璃死了…
季宴辰不敢去想这种可能，他也无法接受这种可能。
重新睁眼，黎璃被束缚带绑在病床上，恍惚间黎璃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被季宴辰囚禁的那几天。
“黎璃姐，你醒了。”
周琰放下手中的苹果，急忙解开束缚带，扶着黎璃半坐起来。
“黎璃姐，慢点。”
听见周琰的声音，黎璃明显是有些惊讶：“周琰？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周琰眼眶泛红，为了不让黎璃担心，他还是努力扬起笑容，语气里也努力带上笑意。
从电话里听到季宴辰说黎璃病了时，周琰的第一反应是不信，他不敢相信那时和他生活在一起的黎璃，那么热烈，那么明媚的黎璃居然已经病了许久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周琰怀疑的问着电话那头的男人。
“我希望，你能帮我劝黎璃做手术。”
周琰能感受到，那个一直以来都在上位者的男人语气中的痛苦与请求。
男人放下身段乞求他的情敌救救他的爱人。
“我没事。”黎璃下意识的安抚。
“黎璃姐不要骗我！不要总说你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
平时在她面前乖巧，容易害羞的周琰第一次这样吼她，黎璃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黎璃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听我的去做手术好吗？”
黎璃沉默，她知道周琰已经清楚她的病了。
而唯一知道她病情的人只有季宴辰。
“不告诉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为我难过，而我不想你难过。”
门口处的季宴辰握紧拳头，努力压制住心中不受控制的嫉妒。
片刻之后手掌渐渐送来，手心印上已经渗血的指甲印。
“周琰，不用劝我了，我不做手术，也从来没想过做手术。”
“先回家休养几天，等国外专家到了立即手术。”季宴辰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
“我不！”黎璃明白过来，在她与周琰谈话的这段时间，季宴辰一直站在这间病房里。
“如果你不和我回去，你知道后果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对周琰我不敢保证，他已经为你失去工作了不是吗？”季宴辰不想威胁黎璃，可这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
周琰欲言又止，他清楚季宴辰是为了黎璃好，即使心里有千百个不愿，但始终也没有开口。
季宴辰又再威胁她，黎璃抿着唇倔强的不肯开口。
在无声僵持下，她还是被迫松了口，他不能拿周琰的未来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