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就在龙床后面。
她摸索了半天,最终在一盆挪动不了的盆景上找到了机关。
一打开门,差点晃瞎她的眼。
这……
这也太粗暴了吧!
两座金条搭成的小山,明晃晃地守着几十个宝箱。
她打开了几个宝箱看了看,都是翡翠玛瑙,珍珠玉石之类的首饰。
饶是她这种过惯锦衣玉食的公主,也直了眼。
挥挥衣袖,收走。
收走,都收走。
几千年后是什么样子,她不知道。
但是这些宝贝肯定到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从暗门里出来,她还特意看了看空间里面。
空间里依旧望不到边际。
不知道什么时候,空间里突然多出来一个藏宝阁。
她收的那些宝贝都在藏宝阁里,
当下心安,又把父皇的御书房来了个“一扫光”,才去太子哥哥的东宫搜罗宝贝。
太子哥哥尚武,文武双全。
他宫里的宝贝,都是兵器。
十八般武艺所用的兵器,这里都有。
太子哥哥尤其爱剑。
像什么轩辕、湛泸、赤霄、太阿、龙泉剑、干将、莫邪、鱼肠、纯钧、承影等等,甚至她叫不上名字的剑都在。
从外到里,但凡能挪动的,包括架子在内全部收走。
她所到之处,必须寸草不生。
太子哥哥的书房里,兵书居多。
《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吴子》、《六韬》、《尉缭子》等都是精抄、精校的善本。
也不知道他看完了没有。
连书架一起收走后,她又去看太子哥哥的床有没有价值。
谁知一不小心抖落几本书。
捡起来一看,瞬间脸红。
这都什么呀!
《汉宫春色》、《闺艳秦声》、《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绣榻野史》……
简单翻了几页,没想到又掉出来一春……春宫图。
我的天呐!
这么多姿势 。
她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一派禁欲模样的太子哥哥竟然会看这些。
收,没收!
把荼毒太子哥哥的罪魁祸首全部没收。
她搓了搓发热的脸,也不细看了。
实行“光屋”政策。
连某些贵女送给太子哥哥的定情信物也不放过。
能收的全部收走。
天色还早,她也顾不得饿了。
又去皇祖母的祥和壂搜罗宝贝。
皇祖母尚佛。
每天最多的时间就是礼佛。
座上供奉地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
她学着皇祖母的样子,正正经经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把菩萨连带着供桌贡品一起收进空间。
皇祖母爱收集经书,地藏王菩萨本愿经、十善业道经、太上感应篇、阿弥陀佛经、佛说大无量寿经、观无量寿经、心经、和金刚经等。
甚至还有一些孤本和名家手抄本。
她知道皇祖母还有一个专门收集佛珠手串和佛像的屋子,都是开过光的。
这些都是宝贝,一个都不能留给叛军。
全部收走。
最后疲惫地回到自己的芳华壂。
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宝贝都有什么。
不过,她饿了。
不想动。
御厨房早就没人了。
唯一一个能吃上热乎饭的地方是妖道容珏的太和宫。
可是她伤了容珏。
容珏肯定也恨毒了她。
她知道容珏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其中一件就是送她去几千年后。
为了送走她,容珏不惜下血本,拿空间手镯贿赂她。
当她傻啊,哼!
容珏不杀她,只不过想让她当他的移动血库。
他有病。
是一种每逢十五不吸血就会就会发狂的病。
司染闭上眼睛都会想起容珏咬她脖子的痛。
她也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不管受多大伤,都能在睡醒一觉后自我修复。
咕噜──
肚子饿得咕咕叫。
芳华壂里连只老鼠都没有,她吃个毛啊!
在肚子叫了十八声之后,她决定去容珏的太和殿。
如今皇宫的守卫都像睁眼瞎一样,看到她好像看到了空气。
不行礼,不请安。
哼,狗仗人势的家伙们。
如果换做是容珏,他们肯定恨不得五体投地。
啊——
司染停住脚步。
刚才那凄厉的惨叫太恐怖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容珏那妖道又在杀人。
溜了,溜了。
她讨厌血腥味。
讨厌冷血暴戾的妖道。
不知道让那妖道当她的奴隶是什么感觉。
随即又马上甩甩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
头也不回地跑回芳华殿。
咦?
满满一桌子菜。
小酥肉,煎藕饼,紫玉糯米团,糖醋鱼,什锦苏盘……
都是她爱吃的。
难道空荡荡的皇宫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关心她?
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填饱肚子以后,又有了精神。
她开始收集自己宫里的宝贝。
母后命令尚衣局定制的华服先收了进来。
母后送的古琴肯定也是要收进空间的。
母后想要把她培养成琴棋书画于一身的靖国公主,可是她向来懒怠,收了古琴把她们束之高阁,很少弹起。
白瞎了齐桓公的“号钟”,楚庄公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 蔡邕的“焦尾琴”。
对了还有爱慕她的世家公子送她的首饰,团扇,夜明珠,……
怎么不见了?
她记得所有礼物她都收集在柜子里,怎么一个都没了?
难道是那些宫女、太监被赶出去的时候偷走了?
算了,反正她也不喜欢那些世家公子。
窗边传来一声轻笑,她赶紧跑过去看,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最近有点幻听,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她就紧张得不行。
把芳华宫的宝贝收完,已经天亮。
在皇宫的最后一天,她不想浪费。
把整个皇宫都转遍了,所有的漏网宝贝都没放过。
这大概是她从出生到现在最勤快的的一天。
一直到天黑,不用容珏找她,她自动去了太和宫。
毕竟宫里能睡的床,她都收走了。
能挪动的一切她也都没放过。
今天正好是十五,距离戌时三刻还有半个时辰。
容珏的病刚好发作,双目猩红。
她有点害怕。
不过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心里默念: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容珏墨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开来。
好看的脸上没有血色,暴起的血管狰狞着遍布全身。
明明斜倚在软塌上什么都没说,却令人脚底生寒。
容珏微挑的凤眼轻抬,冲她勾了勾手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