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一聽這聲音,陳靖寒暗道不妙,他知道是自己大意了。明明他在陳家附近溜達了那麼多圈,卻愣是沒將孫堅給甩掉。
陳靖寒現在身懷重寶,此刻又被孫堅抓了個正著,他自然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否則,傾家蕩產是小,若是被孫堅逼著交出秘密,那才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越是在這種關鍵時刻,越是要冷靜。陳靖寒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起來,一一思考著對策,想著該如何脫身。
陳靖寒才剛剛開始修煉,而傳聞孫堅已然開啟四條大脈。如此看來,現在對上孫堅,陳靖寒沒有半點兒勝算。
也就是說,現在的陳靖寒完全陷入到了“打不過,跑不贏”的尷尬局面。
陳靖寒暗暗發誓,等他這次順利脫身,一定卯足了勁兒修煉,至少不能再被孫堅這樣的地痞無賴給收拾了。
“怎麼?老子說的話不好使了是不是?”
孫堅見對方沒有半點兒反應,明顯有些不耐煩了,語氣開始變得暴躁起來。
“咕嚕!”
聽到孫堅的叫囂,陳靖寒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時間才過去了數秒,他卻有一種度日如年的煎熬,因為他仍舊沒有想出對策。
“我看你是活膩了!”
終於,孫堅的耐性消磨殆盡,直接走上前來,一隻手抓住陳靖寒的肩膀往回拽。
不過,讓孫堅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拉竟然沒有拽動陳靖寒的胳膊。
按照平日裡的記憶,像陳靖寒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下人,應該輕而易舉就能被他拉扯過來。
孫堅沒有多想,只是猶豫了剎那,而手上準備再一次加大力度。
陳靖寒暗歎“吾命休矣”,索性閉上眼睛不再反抗。
“陳大師,是你嗎?”
正當陳靖寒與孫堅二人僵持之際,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陳靖寒抬頭望去,卻發現來人正是劉禹卿。
事實上,劉禹卿隔著老遠就認出了那一條破布長袍,他沒有絲毫猶豫就追了上來。畢竟,昨日朱茂才才跟他打好招呼,要與這位陣師大人處理好關係。
“嗯?孫堅,你怎麼也在這兒,你這是在作甚?還不快快撒手!”
方才隔得遠,劉禹卿只留意到了陳靖寒一人,卻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孫堅。此刻,走到近處,卻發現孫堅對這位陣師大人極其不尊敬,這還了得?
“劉少爺,您就別和我開玩笑了?他哪是什麼大師?他就是我們陳家的一個下人!”
孫堅方才還有些生氣,有人打斷了他的詢問,可一瞧來人乃是“風雅”古玩店的少爺,同時也是青雲鎮上赫赫有名的天才。他不好發難,只得壓下怒意,臉上跟著賠笑。
“放肆!陳大師的名號氣師你能夠侮辱的?”“還不快快給陳大師賠禮!”
劉禹卿最開始還怕自己認錯了,可當他走近瞧見陳靖寒的那雙眼睛,當即就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劉少爺你是和小的我開玩笑是吧?他真的就是我們陳府的下人!”
孫堅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什麼這劉禹卿一個勁地稱陳靖寒為大師。
“我說孫堅,我劉禹卿說的話不好使了是吧?我有必要騙你嗎?”
“我可告訴你,這位陳大師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陣師大人,乃是我們古今一絕的貴客!豈是你能夠得罪的!還不快快給我道歉!否則,我必定到你們陳家討個公道!”
劉禹卿也不知道這孫堅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敢找陣師大人的麻煩,還一口一個“下人”。
劉禹卿是真怕孫堅得罪了這位貴客,當即將怒火全撒在了對方身上。
“我……”
經過劉禹卿這一番話下來,孫堅徹底摸不著頭腦了。這好好的一個“下人”,怎麼就變成了劉禹卿口中的陣師大人了呢?難道真的是我弄錯啦?
“咳咳!好了,既然這位孫小兄弟只是認錯了人,那此事就算了。”“我今兒個正好是來找朱老闆交易第二筆源晶的,小劉啊,你趕緊前面帶路!”
陳靖寒見孫堅被繞糊塗了,趕緊站出來“火上加油”,當然啦,他用的聲音依舊是昨日低沉沙啞的聲線。一邊說著,陳靖寒還一邊指了指手中沉甸甸的包袱。
包裹源晶的袋子被陳靖寒特意翻了個面,所以,孫堅也確實沒有認出來,他手中的包袱正是抱出陳府的那一個。
“孫堅,今天算你小子走運!陳大師大人有大量,放過了你,還不快滾?”
劉禹卿一瞧見陳靖寒手中沉甸甸的袋子,眼睛都直了,這得是多少源晶啊?索性也將孫堅的破事兒丟在一旁,不管不問。
“大師,您這邊兒請!”
劉禹卿將孫堅推到一旁,畢恭畢敬地朝陳靖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看著劉禹卿的舉動,孫堅到底是信了他的話。因為對方的身份,根本沒必要騙他,更沒必要為一個下人折損了身份。
當孫堅一想到這兒,當即傻眼了。若是劉禹卿沒有說謊,那他口中的陳大師可是貨真價實的陣師,而他剛剛竟然對著一位陣師大呼小叫。
孫堅當即被自己方才的舉動嚇破了膽,腿肚子也開始不聽使喚的顫抖。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對著陳靖寒點頭哈腰,嘴上一個勁兒的道歉,
“大師,對不住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
“大師,對不住啊!”“對不住!”
陳靖寒對孫堅的舉動,沒有任何反應,頗有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高人做派,這倒是讓一旁的劉禹卿敬佩不已。
“呼……”
“沒道理啊?難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孫堅看到陳靖寒與劉禹卿二人走遠了,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再三回頭,看著身後的這條死衚衕發愣。
“陳靖寒這小子可真該死,害苦了我啊!”
看到死衚衕裡確實沒有半個人影,孫堅怎麼想怎麼覺得來氣,索性將這筆賬全記在了陳靖寒的頭上。
“大師,你這是怎麼了?感覺您身體不大舒服啊?”
劉禹卿一路帶著陳靖寒朝天街巷子走去,卻怎麼覺得身後的大師有些精神恍惚,連忙出聲問候情況。
“哈哈,不打緊、不打緊,估計是最近提煉源晶耗費了些心力!”
陳靖寒一面笑著回答,一面暗歎,碰上這種事,能舒服嘛?不過,還好吉人自有天相,讓他逃過一劫。
鬼知道,陳靖寒背上的衣服早就已經被汗液浸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