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在半途中下了飛機，而姜瑤一行人則直奔回沈園。
路上，姜瑤再次想起一件事。
“九爺，為什麼那個中年男人這麼尊敬你？”
“不是尊敬，是怕。”
沈妄川糾正她的說法。
女孩不解：“怕？為什麼？在A國他們是老大，按理來說強龍不敵地頭蛇，他們對A國的掌控即便是沈園也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出去吧？”
“不是強龍。”
是玉皇大帝。
姜瑤將腿搭到了男人的身上，身體靠在沙發上，手裡捧著電腦，電腦上的數據讓人眼花繚亂。
男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個小魔王在做什麼。
雖然剛剛已經打了一巴掌，但是那一巴掌壓根不解氣，她得弄點別的讓弗蘭克他們長長記性。
“不要下手太狠，咱們和他們還有一些合作。”
男人眼看著電腦上的數據就快要將弗蘭克弄得焦頭爛額時，出聲提醒。
“啊？之前他們不是還搶了咱們一個單子嗎？”
“那是沈園的。”
咱們除了沈園，也還有一些別的產業。
這句話沈妄川沒說，因為姜瑤不需要知道，他只想要她的手乾乾淨淨的，那些骯髒的，讓他來就好。
姜瑤瞅了他一眼，回過頭又再次看了一眼，湊上去，呼吸噴灑，兩顆鮮活有力的心臟，隔著骨骼，頻率幾乎都快要跳到同一個頻率上。
男人暖光下的側顏立體深邃，性-感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呼吸都重了幾分，眼眸對上一道哀怨的眼神，在女孩即將湊上來的那一刻，別開了臉。
“你躲我？”
沈妄川難得窘迫了那麼一瞬，女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沈五月坐在那，臉上的表情活像是看見了要吃唐僧肉的小妖精。
姜瑤摸了摸鼻子，想起沈五月剛成年就被迫接受這麼強烈的衝擊，照顧她幼小的心靈，語重心長：“五月，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你得習慣你哥和我時不時的親親，又不是當著你的面滾床單，你淡定一些。”
沈五月：“……”
她眸光微閃，不知為何，在那一刻，她特別想看看沈三的表情。
男孩眼不見為淨的將目光看向窗外，飛機穿梭在雲裡，不遠處有金光微閃，已經快要天亮了。
片刻之後，陽光傾瀉而出，給少年鑲嵌上一層又一層的光暈，在這一刻，沈三像是有所感應一般，轉過頭來。
柔軟的頭髮和精緻的五官在沈五月的眸中無限放大定格，胸腔內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幾乎快要從喉間溢出。
喧囂又躁動。
“沈三，你也有喜歡的人嗎？”
沈五月脫口而出的話語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可說出口之後，卻又無比期待著少年的回答。
沈三微楞，眸中的清明變得迷茫，隨後笑了笑：“沒有。”
“哦……”
沈五月很慶幸卻又很失落。
慶幸的是他沒有喜歡的人，失落的是，他也不喜歡她。
也許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她對他的感情一直很模糊，像哥哥卻又不像哥哥，但是在她心裡，他和九哥的份量都很重。
重到那把天平都快要往沈三那邊傾斜了。
沈三陪伴她的時間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長，長到她幾乎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沈三有了喜歡的女孩，結婚生子，不再這麼跟著她，她該怎麼辦？
……
回到沈園後，沈妄川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
姜瑤幫他掖好被子，看著男人的睡顏，將家醫叫了過來。
家醫趕到時，姜瑤正坐在沙發上，長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姿勢慵懶又霸氣。
她手指搭在臉上，輕捧著臉頰，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暴戾，眼眸裡的擔憂一覽無遺。
家醫一趕到就已經開始為九爺把脈，眉頭緊鎖，收回手時下意識看向姜瑤。
“你把過脈了？”
“嗯，情況很不好，能不能再用一次紫靈芝。”
“物極必反，一株紫靈芝以九爺的身體能夠吸收已經是萬幸了，紫靈芝雖然是難得的好物，但是好物都有自己的脾氣，它的藥性也是極為強的，再用一次，我怕……”
姜瑤眉心微動，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是，現在古醫典還沒找到，她該怎麼辦？
“是了，我記得我爺爺跟我說過，當今世上還有一本流傳很久的醫典，但是名字他沒說，只說這本醫典在一個世家手裡，已經消失很久了。”
姜瑤手指頓了一下，便示意家醫繼續說下去。
家醫名叫李長盈，當年李家因藥方遭人殺害，無意中闖入了沈園，被救下，至此便一直生活在了沈園。
“九爺的祖祖輩輩一直都在尋找這本古籍，據說裡面有破解他們家代代男子活不過三十歲的法子，這玩意看起來像是詛咒，但其實就是一種毒，而且只傳男不傳女。”
所以沈五月也是沈妄川按照繼承人一般培養長大的，該懂的東西她不會不懂，只是九爺心太軟了，對五月太過寵溺，總覺得自己還能撐上一會，就不願她這麼接觸到這些。
姜瑤抿了抿唇：“你有線索？”
家醫沉思了一會，“我不確定這些傳聞是不是真的，畢竟時間太久了，你也知道傳聞這種東西，往往每傳一句就會多添加一種意思，到現如今……”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面目全非了。
“不管怎麼樣，有千分之一的機會咱們也要試一試。”
姜瑤嘆了一口氣，等家醫走後才盤腿坐在沈妄川身邊。
男人擁有傾世容顏卻臉色蒼白得像隨時要消失，緊閉的眼睛，鴉羽般的睫毛一動不動，失了活氣。
她的手鑽進被子裡，摸索到男人的手掌，十指緊扣，然後拿出那臺有些厚的手機，點開一個名叫地獄的APP。
這是一款通信軟件，裡面的人各個能力高強，但是跟他們交易，向來就不是要錢，而是比錢更能誘-惑人的東西，有時候，甚至是某些人的命。
群裡正聊得火熱，姜瑤單手打字。
禍國妖姬：有人能找到古醫典麼？
眾人：……
你的小心肝：不愧是你，從來都是我們下單給你，你第一次下單直接下一個消失一百年的玩意？
禍國妖姬：別廢話，能不能找到，條件隨你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