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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番东拼西凑的解释后,时晚起身回了车上。看到小梨发来的微博话题,才知道自己和段家两兄妹的照片被传上网了。不过事关段家,他们撤热搜的速度很快,基本没掀起大风浪,陈佳打电话过来,是要提醒时晚要时刻注意狗仔的镜头。

毕竟她现在还处在发展期,实在经不住折腾。

回家后,时晚在厨房煮了一碗肥牛饭,然后自觉地去琴房练习。消化过后,在瑜伽垫上运动一个小时,这才完成她每天的固定计划。

就这样差不多的安排过了两天,她便要动身前往彻川准备演奏会。

她订的航班在凌晨,佳姐说这样可以避免粉丝堵机场。时晚应是应下了,心里却在苦笑,哪里有人会来赌她,本来就只是小有成就,现在黑料满天飞,谁不是能躲就躲?

“晚姐,准备登机了。”小梨的声音把她从思考中拉回来。深夜的机场亮着稍刺眼的白灯,有人高声呼喊,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撕破黑夜的宁静,让周围冰冷地热闹起来。

“好。”

——

划破云层,窗外起了薄薄的雾,时晚疲惫地阖眼。

没有气流颠簸,没有小孩吵闹。

两小时后,飞机从天空降落,一个漂亮的kiss land稳而轻柔,没把她从睡梦中震醒。

等机舱的灯大亮,林梨才轻声把她叫起来。虽是盛夏,但机舱里的空调仿佛把人带去南极,时晚隐隐觉得头有些不舒服,跟着林梨一起下飞机,拿完行李后打车去了预定的酒店。

等她们到酒店套房的时候,正好凌晨三点半。刚才睡了一会儿,现在反而不觉得困。时晚干脆让林梨先去洗澡休息,自己戴上耳机听着要弹奏的乐曲,想再从名家的弹奏中悟出些什么。

再有困意时,天边已是鱼肚白。好在周五才演出,时晚有一天的调整时间。休息到下午一点,时晚和林梨去吃了顿饭后,前往彻川的音乐厅准备彩排。

下车时,时晚不经意一瞥,见到了一个尤为熟悉的车牌号。四个7的车牌,应该只有他们家有吧。

她一边想,一边拽了拽帽子,加快脚步走入音乐厅,然后让人看好门口,不放闲杂人等进入。

应该不是他们吧?就算真是他们,也拿她没办法才是。时晚已经成年了,经济独立,不需要他们也可以活的很漂亮。

她自我安慰了一下,从台侧的楼梯走至舞台,上面摆着一台九尺施坦威三角琴。

她坐下后调息凝神,按下琴键。

极佳的音色配上精湛的技艺,在场的工作人员不禁屏息驻足,像沉浮于一片温柔的海中。

等她再次站起来,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空气变得湿黏闷热。时晚跟工作人员交代了些事情,然后才找到林梨准备回酒店。

“晚姐,刚才段小姐打来电话,说今晚想约你吃饭。”

时晚打开手机,看到了几个未接电话,“好,那你先回去吧。”

“嗯嗯,晚姐注意安全。”

段语柔加上了时晚的微信,然后发信息说还要再等一小会儿,路上堵车了。

时晚站在音乐厅门口,雨滴打在地上,溅湿她的裙角。灰蒙蒙的天,容易让人产生恐惧感。

就在此时,远处一辆车的车门开合,走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旁边有助理样的人给他撑伞。大雨刮湿他垂感极佳的裤脚,风水去,隐见他修长而瘦的腿型。

分别多年,只一眼,她便认出来者。

时晚下意识要走,被他立刻喊住,然后赶紧小步跑来。

沈熠停在时晚面前,只一小段路的距离,他的眼眶已经泛红,喊她的声音颤抖着。

“……姐。”

时晚面色毫无波澜,微微偏头避开他的视线:“小沈总哪里话,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

“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们吗?”

时晚猛地闭了闭目,眼眶已经在无意中染了泪光。她和弟弟关系向来很好,当初走的时候,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

现在这个小孩儿已经长大了,还在读大学便有能力替他爸管公司了。在这样充满算计的圈子里,他能有自己的手段发展家业,还算有出息。

她想着想着,失笑一声,颊侧滑落一滴晶莹。

“这不重要了。”她偏过脸去,抬手擦了擦脸,复而将视线落到沈熠脸上。

在她眼里,沈熠怎么看都有股稚气,她可以对任何人心狠,但是独独对他不行。

马路边缓缓停靠了一辆宾利,司机按了按喇叭,时晚看到后,调整了一下情绪,抬步往那边走,于潇潇雨幕中,留下一句话。

“小鬼,照顾好自己。”

沈熠压着情绪,看着她在雨里跑到一辆车边,门打开时,隐隐见里面还坐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似乎也在看着自己。

不等沈熠发问,他身旁的助理周诚已经准确无误地告诉他那人的信息。

“宣城段家,段泽轩。”

黑色的伞下,沈熠收起刚才的情绪,目光深沉地追随那台只见车尾灯的宾利,心中的疑虑和担忧渐渐加重。

——

时晚打开车门的时候,被后座上的人吓了一跳。碍于她弟在后面不远处,她只好慌忙上车,然后飞快地关上车门。

段泽轩靠坐在椅背上,车门关上后才将视线从远处移近,停了两秒,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擦擦。”

时晚被淋得有些狼狈,好在脸上的妆扒脸扒的牢,也没出现睫毛膏溶解的状况,不然此刻将会列入她的年度尴尬瞬间。

坐在前面的段语柔看了眼雨中的少年,漫不经心地发问:“那个弟弟是谁啊?”

时晚弯了弯唇角:“就是弟弟。”她生怕段语柔误会什么,不慌不忙地补充了一句:“亲弟弟,有五年没见了,所以情绪有点激动。”

车上这两位都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五年没见却把人丢在雨里,想来是家里有矛盾的。于是,她没自找无趣地追问,伸手把空调风调小了些。

时晚把身上的水擦干净,余光中间隔壁的男人似乎一直盯着自己,便大方地与他对视:“对了段总,你怎么也在彻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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