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也说了,这源晶矿脉的主意,可不是我们这种小喽啰能够惦记的!”
“等我第二次到达那条深沟,这里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层层把守,不可谓戒备森严!”
“而把守的弟子正是来自这方圆百里最大的宗派—流云宗!”
“流云宗?”
“没错,距离我头一回坠入深沟只过去了不到五天,流云宗就已经将这里据为己有。而我也是瞧见流云宗的弟子在这里开采、挖掘,才明白,这里正是传闻中的源晶矿脉!”
“小胡子”摊主讲到这儿,已是一副口干舌燥的模样,索性就此打住。
流云宗,陈靖寒自然听说过。那里是气师修炼的圣地,也是普通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一旦进入流云宗,这辈子就注定吃喝不愁。
“小伙子,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别怪我刘老三没提醒你,流云宗不是咱们能够应付的!”“我刘老三也算是刀口舔血的狠人,可你要让我去流云宗的地盘儿偷块源晶,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小胡子”见陈靖寒若有所思的模样,还以为陈靖寒仍旧打着源晶的注意,忍不住出声提醒,免得他误入歧途。
“哈哈!老板说笑了,小子哪敢啊!”“今日谢过老板的宝葫芦,咱们就此别过!”
“好说、好说!”
陈靖寒辞别了“小胡子”摊主,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猪肉摊,趁着屠夫打烊的光景买走了所有的猪肉。
是时候改善伙食了!
陈靖寒的身体在经过源气倒灌的淬炼之后的确长进不少,二三十斤的猪肉往肩上一抗,脚下虎虎生风,跑出去二三里地都不带喘的。
陈家待陈靖寒也算不薄,就在府内的西南角给他安排了住处。
即便这间房屋摇摇欲坠,但好歹也有个去处。况且陈家西南角这一块儿,少有人来,陈靖寒也图了个清静。
陈靖寒将家里收拾妥当,搭上一个泥灶,又取出一口铁锅,正好将新鲜猪肉放进锅里焯一遍。
地球上的陈靖寒一家就是做餐馆生意的,他打小跟着父亲在厨房转悠,多多少少学会了一些手艺。
猪肉焯好,去水,切片儿放在锅里合着野菜爆炒,一盘儿回锅肉就算做好了。美中不足的,便是这回锅肉少了家乡的豆瓣酱。
陈靖寒就着热腾腾的米饭,将这盘儿两三斤的猪肉吃了个干干净净。
这肉食的确不是干粮能够比拟的,几大碗干饭和整盘回锅肉下肚,陈靖寒的肚子总算是不再叫唤,身上也变得暖洋洋的。
陈靖寒将余下的猪肉腌制成酱肉,趁着正午的阳光,晾晒在院落。收拾好了这一切,他这才回到里屋,继续琢磨自己的身体。
源气倒灌完成第一次淬体之后,陈靖寒总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处在饥饿的状态,随时等待着能量的摄入。
果不其然,等到陈靖寒盘身打坐,入定心神,还没来得及运转《引源决》,他全身的细胞就如同饿狼一般疯狂地吸收着胃里的食物。
陈靖寒甚至能够感受到,胃里的食物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消弭,而后化作一股股精气涌入到全身各个部位。
吸收到充足精气的细胞逐渐饱和起来,陈靖寒的身体似乎也跟着产生了变化。
“咕咕!”
“这……”
没等陈靖寒仔细感受身体的变化,他的肚子却又开始咕咕作响,这让他苦笑不已。
这要是在地球上,他绝对可以以“大胃王”的名头著称,搞个“吃播”,日进斗金完全不在话下。
胃开始抗议了,陈靖寒也没办法继续修炼,只得将刚刚晾好的酱肉取下烹饪。
陈靖寒是个讲究的人,他将这些猪肉蒸、焖、炖、煮、炸、烤、煎、烧,换着不同的法子烹饪。
半个时辰之后,陈靖寒将余下的猪肉生生做成了一桌子“满汉全席”,摆得满满当当。
既然身体需要,那就索性一次吃个够,陈靖寒也放弃了以打坐的方式修炼,而是坐在桌边大快朵颐。
他的身体也是来者不拒,但凡是下肚的东西统统吸收殆尽。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桌上的美食被陈靖寒一人“全灭”,而他的肚子却丝毫没有被撑得鼓鼓囊囊。
也就是说,这刚买回的三十斤猪肉外加上几斤白米饭全被陈靖寒吸收殆尽,转化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的确,陈靖寒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实”起来,原本干瘪的身材逐渐变得丰盈,出现一块块棱角,而原本苍白的肌肤也开始恢复健康的血色,就连枯黄的长发也因为汲取到充足的营养,变得乌黑光亮起来。
由于身形不再佝偻、枯槁,陈靖寒的身材也变得挺拔起来,整个人的气质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如同大病初愈的书生,现在变成了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郎。
不过,一次性摄入如此大量的精气,也产生了一定的副作用,陈靖寒的脸颊、额头开始出现不自然的潮红,仿佛有一股气憋在胸口。
“啊!”
伴随着一声低吼,陈靖寒也不再克制自己,开始在自家屋外飞奔竞走,以此来消耗过剩的精气。
只见陈靖寒在屋外越跑越快,越跑越精神,仿佛踩在了风尖上,要将这些日子的积郁宣泄一空。
“呼…呼……”
陈靖寒不知道在屋外跑了多少圈,直到过剩的精气耗尽,直到汗水将衣衫湿了个通透,他这才缓缓停下脚步。
相比起往日,剧烈运动带来的不是疲惫,而是一阵阵说不出的畅快。
“爹,近来安否?儿子在外面找了一份差事,也存了些许银两。这十两银子,一部分用作给娘看病,一部分用作日常开销,切不可省!
儿子在外面过得很好,二老不必挂念,家中已有余钱,务必保重身体。
等再过些时日,靖寒就回来看望你们,勿念!”
陈靖寒沐浴更衣之后,就一直坐在床头,琢磨了好半会儿才开始动笔写信。
他本想亲自回一趟家门,可奈何没有完全适应这个世界,也不知道以何种方式与这个世界的父母见面。
陈靖寒知道,这个世界的母亲身患风寒,最怕冬天,所以,他一直挂念着这件事。身上刚有些银两,就将绝大部分留给了家人。
母亲一旦有钱治病,就能够吃饱穿暖,这个冬天,家中二老也就不至于过得这般辛苦。
陈靖寒装好了家书、银两,这才躺下歇息。
看着枕边的信封,陈靖寒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稳与踏实,这一晚,他睡得无比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