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看着二小姐那张妖艳的面庞笑容依旧，只觉得心里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
“二小姐，奴婢耳朵好的很。”
“我看到了。我说你耳朵不好，不是真的说你耳朵不好。”
别说白晴，就连绿芜都听不懂了。
牧轻挽略表遗憾的叹了口气，“哎，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还是多读点书吧！读书使我们快乐！”
听到读书，白晴便明白了大半，知道二小姐是在说她没念过书。
女人就是有这样丰富的想象力，尤其是后院里的女人，即便是难度系数很大的生涩词汇，也能结合场景及对方脸上的表情明白个大概。
“我刚才不是说着衣服有诈！”牧轻挽走到这衣服边上，捏起衣服，“我是说这衣服炸开了。”
“二小姐莫不是在开玩笑？这衣服是从大小姐那里拿来的，大夫人担心二小姐没有宫装，便跟大小姐说了，才拿了这身崭新的衣裙过来。”
一句话说她不知感恩。
“不信你自己看，方才我正好看到了破损，虽说大姐姐和大夫人是为了我好，但破损的衣服若是穿进宫里恐怕会丢了太师府的脸面，到时候要是提起来，恐怕大夫人跟大姐姐也会难做。”
白晴听她说的一愣一愣，便拿起宫装开始翻找起来。
牧轻挽拧起眉看向这宫装，暗自祈祷，千万要有破的地方，千万要有！
像是听懂了牧轻挽的祈祷般，在白晴眨眼间，一枚石子掠过衣裙。
牧轻挽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惊讶的抬头，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呀！还真是破了好大一个洞呢！”绿芜惊呼出声。
衣服还真破了，白晴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要不是牧轻挽说了，要是真的传出去，虽然暂时丢的是牧轻挽的脸，但若是说出去，到了别人耳朵里可就自动过滤成大夫人以及大小姐故意让二小姐出丑了。
“还真是。”白晴随即勾起唇角打算小事化了，“二小姐，奴婢马上回去……”
话还没说完，却是来了个宫人，只见她手上拿着个小木箱。
最后，牧轻挽还是没能穿成牧长月的衣服，因为太后特地命人来给她送了一身宫装。
太后送来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大夫人看到白晴手上有明显破损的宫装，只好带着牧轻挽以及几个庶女进宫去了。
大夫人却仍旧想着那件破损的宫装。
早上平霜拿来那套华美的宫装，说是长月让她把衣服给牧轻挽送去，她自然明白了长月的用意。
女儿是希望她能够胸怀宽广一些，这样也能得一个关怀子女的好名声。
这衣服要是记得没错，似乎是长月珍藏已久的衣服，就是因为服制华美，女儿直到今天也没穿过，却没想到她竟是舍得拿出来给这个刚回府的牧轻挽。
大夫人不禁有些佩服起自己的女儿来，如她这般大气的做派，便是大夫人自己都只得望其项背。
只是女儿珍藏已久的东西又岂会说破旧破了呢？
该不会是那丫头不知好歹，故意损了他们的面子，倒是可惜了长月的一片好心，这丫头也是个呲牙必报的，莫不是以为当了什么劳什子太医便狂妄起来了？
她的长月向来心善，欺负她可以，想要欺负她的长月，想也不能想。
事实上，大夫人只是做这么一个假设，假使牧轻挽真欺负到她一分一毫，大夫人也不会让她好过。
“白晴，那衣服破损的地方可像是自己撕破的？”
只一句话，白晴便明白了大夫人的意思，她摇头，“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勾破的。”
莫不是真是衣服有问题？
她喃喃一声，“只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牧轻挽跟四小姐牧莹莹一辆马车。
事实上也不算是分到，虽然牧雨薇跟牧紫瑶向来有些两看相厌的意味，但面对牧轻挽这个更加讨厌的人，她们自然是都不想跟她在一起。
马车摇摇晃晃，牧轻挽从出发到现在是一句话都没说，倒是她对面的这位四妹妹牧莹莹嘴里说个没完，最关键的是她一脸的天真俏皮，让牧轻挽不忍制止她的罗嗦。
“二姐，你紧不紧张啊？”牧莹莹手握成拳，小脸皱成一团，五官像是要挤到一起。
牧轻挽瞥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在紧张些什么，她摇了摇头。
牧莹莹见她气定神闲的模样，再结合自己的表现，她有些眼底浮现一抹嫌弃自己的神色。
“不用这么紧张，只不过是参加一个婚礼罢了，没人会注意你紧不紧张，表现的好不好，你只要不要出什么大错，今天这一章就翻过了。”她安慰道。
但牧莹莹听到她这话，脸上的表情不仅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是更加在意了。
她低着头开始思考牧轻挽这话到底是在真的安慰她还是在打击她。
她作为一个庶女，自然是希望有人能注意到她，可牧轻挽的一席话却是让她感受到了两人身份的悬殊。
即便牧轻挽在外面游荡了十年，什么规矩也不懂，但她一回来便能当上太医，对她来说难于登天的进宫对牧轻挽而言却像是每天吃饭喝水一般容易。
而自己就算在府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又怎么样？在她面前，她终究还是一个庶女。
她敛起眼里的深色，扬起灿烂笑容，“二姐姐，我还是怕，待会儿我能不能一直跟着你啊？”
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表情，然后道：“当然可以。”
“二姐姐，你可真好，这样我就不至于会出错了。”
牧轻挽笑而不语，牧莹莹在想些什么，从她的表情和她前后的反应里能猜出个大半。
但她到底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牧莹莹刚才先是沉默了许久又忽的笑脸相迎，这么一点小女生心思她都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
最怕朋友忽然的关心。
曾经她不小心扭到了腰，一个许久不聊天的朋友忽然关心起了她，她诧异之余更多的是感动，她想到了开头却是没有料到结局。
“我最近在代购的一个产品对治疗扭伤效果很好，你要不要买一个试试？”
“……”
牧莹莹刚才的反应就好比那位朋友。
不过只要她不影响到自己，牧轻挽管她到底有什么小心思，能帮她一把便帮一把，以免生出什么心思来怪她，而只要邪恶的念头开始滋生，就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