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芸眉色一凜,怒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精油了!”
烟菱冷笑道:“你不给我我从哪里去找这东西?我可不像你,背后靠着李贵妃。”
“你!”
“你也不必装出这副清白被污蔑的样,自从晋妃娘娘有孕你们锦瑟宫看我们玉华宫是哪哪都不顺眼。去年年节前本应是我们宫里的金箔纸你们非要占了去,打那以后闹得不断你难道也说你一个掌事宫女什么都不知道?”
烟菱很是一副豁得出的样子,嘲讽道:“我就是穷怕了贪财,我敢贪被发现了我就敢认,不像你,圣人一般。”
“陛下、娘娘,奴婢……”
“朕是不是说过,给你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
江郢坐在那,姿势放松,眼睛却像恶狼,阴冷暴戾。
“你凭什么觉得,还会有第二次机会?”江郢慢慢说道:“朕记得你与珈若一同侍奉贵妃,一向交好,你死了,她应该也知道你做的事吧?她不知道,贵妃总该知道吧?”
太监看了江郢的眼神,几人上来捂住思芸的嘴准备拖下去。
“住手!”太后震怒,她也是没想到江郢不动声色这么些时候,此刻开始犯浑。
然而那些太监稍一犹豫,见江郢没动作,直接拖着走了。
江郢想干嘛?
他想干什么很明显,无非是嫌疑人不配合,那就有一个算一个都杀了。难不成,真的觉得他会讲道理?
李贵妃跪在地上面色惨白,像是被吸干了精气,她爬过去想跟江郢求情,毕竟事情还没明了不是吗?
只是看到江郢眼神那一刻,她突然说不出话了。
说实在的,江郢完全看不出动怒的模样,可李贵妃却心凉了个彻底,他那眼神,死的是个人还是只猫,有什么区别呢?
就算是她,此刻也没在他眼中留得半点阴影。
他看不见她。
甚至,她有些不确定,那些以往,那些平和安宁的相处,是不是都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所以,她为什么要着魔了一般,想与他站在一处地方?
太后喝道:“郢儿!”
太后快气疯了,还要顺毛捋。
陈宁书也是服气了,她偷偷扯了扯江郢袖子,小声道:“太后娘娘叫您呢。”
江郢显然不打算理人,但他又不知道怎么了,摆手让人叫回来。
思芸再次进来时,显然已经出的气多进的少,能活着全凭她意志够强。
思芸声音沙哑,吞吐缓慢:“……此事与贵妃娘娘、珈若无关,她们不知情,都是我做的。”
“是我看不惯晋妃。红花是我下的,买通了宫外采办的人,走私路带进来的。那毒粉,却是从妍德妃那里弄的,不过量不多,之后的精油,我不知道。”
于是妍德妃又被请来了,她自是一脸懵。
听完指控,更是迷茫,瑟缩道:“这……这,妾身是与贵妃姐姐交好,但妾身没有给过思芸什么毒粉啊。”
思芸盯着她,说道:“你的安神香,说对小孩子不好,你会不知道?”
妍德妃好像想起了什么,立马跪下请罪道:“还请陛下娘娘明鉴呀。妾身去年冬日里心悸加重,这老毛病大家都知道啊……妾身就加了安神香的用量,后来大公主说熏的她难受,妾身找了胡太医,他给妾身换了配方,之前那些妾身就扔了。”
“真的,胡太医可以作证的,那只是安神香而已,并不是毒啊!”
思芸神情有些不解,急忙道:“不可能,那毒粉明明就是你的,我从彩云那里拿的,听说大公主觉得难受我才将其抹到梅树上送了过去,之后再没有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