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睡方心的大房间。”岳谨明说道,“明天我就叫人来把方心的房间重新设计,简单装修,床和家具统统换,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岳谨明不是要与谁商量的语气,而是直接就决定了要方心的大房间。
“不行。”蔡智斩钉截铁地说道,“那是心儿的房间,你们睡了,心儿睡哪儿?”
蔡智转头对陈放说道:“心儿睡了那房间有十几年了,那是心儿的房间,怎么能让给了别人?”
“方心没有嫁,一个人睡那么大的房间干嘛?岳父,你觉得呢。”岳谨明把目光投向端着碗的陈放。
被蔡智与岳谨明两人夹击,陈放为难。
此时,陈之瑶把早想好的办法说了出来。
“爸爸,姐姐睡我的房间吧。”
陈之瑶睁着无辜的水灵灵大眼睛,说道:“三哥哥说找人装修设计,那到时就顺便把我的房间重新设计一下,我把我的房间让给姐姐住。”
说的倒好听?让?蔡智心里有一股无名邪火升了起来。
那不叫让,那叫抢。
好样的,她陈之瑶还会借着岳谨力这股力,把方心的房间抢走了。
“老公,这事我不同意,心儿虽然没有出嫁,但那房间是她的,瑶瑶要住的话,我就让关姨搬出去,给关姨在外面另找房子,把关姨那间房拿给瑶瑶住。”
谁要住佣人房了?
就算陈之瑶同意,岳谨明就不同意。
“我宁愿把隔壁那栋别墅买下来,我都不住佣人房。”
蔡智为了捍卫自己女儿的房间,说道:“岳少这么有钱,那便去买,不要来争一个女儿家的房间。”
双方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陈放不知该站哪一边。
站哪一边,他都会得罪人,只是得罪蔡智与得罪岳谨明之间,他宁可选择前者,不去得罪岳谨明。
“爸爸,你难道忘了吗?姐姐住的房间,以前就是瑶瑶的房间啊,那房间还是爸爸和妈妈亲自给瑶瑶设计的,后来姐姐来了,那房间就让给姐姐了,姐姐住了这些年,瑶瑶现在想和三哥哥住了,姐姐也该把瑶瑶的房间,还给瑶瑶了吧。”
陈之瑶的几句话,让陈放心中的天平倾倒在了陈之瑶这边。
诚然,方心现在住的房间就是陈之瑶小时候的房间。
“瑶瑶说的对,我想了想,瑶瑶现在的小房间,确实不适合两个人住,窄了些。”陈放想着岳谨明还坐着轮椅,住在陈之瑶的小房间里,轮椅活动不开。
唯有方心的大房间合适一些。
事到如今,也只能让方心给岳谨明和陈之瑶让路了。
“那就这样决定了,心儿的房间拿给岳少和瑶瑶周末过来时短住,心儿就睡瑶瑶的房间。”
听到陈放的安排,蔡智脸都气绿了,表情管理失去控制,当即放下筷子就下桌了。
岳谨明知道与陈之瑶有大房间睡了,不用分房睡了,心里暗喜,夹起鸡腿咬了一小口。
陈之瑶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顺利夺回了房间。
幸好有岳谨明推波助澜,不然凭她自己之力,是拿不回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
“三哥哥,吃这个。”
陈之瑶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岳谨明的碗里,庆贺他们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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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和陈放坐着聊了会儿天,岳谨明和陈之瑶离去。
得知自己的房间被抢走的方心火速赶回来,在家门前正好遇上要开走的那辆白色奔驰车。
“岳谨明,陈之瑶!你们给我下车!”方心冲去拦他们的车,想要拦下他们,与他们说说理。
但车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钟意打了一个方向盘,车头微转,车身就与方心擦身而过。
轮胎开进蓄了雨水的水坑里,溅落了一身污水在方心新买的白色短裙上。
这让方心气到嚎叫,脱下高跟鞋,扔向了离去的车。
车当然是一点儿都没有砸到。
方心为了捡扔出去的鞋子,还一蹦一跳去把鞋子捡来穿上,气冲冲的往家里走。
一到家,看见坐在客厅看报纸的陈放,方心喊道:“爸爸,你为什么要同意把我的房间给他们住,我才不要住小房间,我不要!”
“瑶瑶以前都能住小房间,你为什么不能住,那房间是有些小了,我会给你打通一个阳台,这样面积会大一些。”陈放把报纸翻到背面,看了起来。
方心一想到要把大房间让出来,就控制不住的委屈和伤心。
“陈之瑶能住,那是因为她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可以将就,叫嫁残废,那就叫残废,我不一样,我是正常人!我不要住小房间。”
陈放把报纸一折,啪的一下,拍在了桌上。
“瑶瑶是个傻子没错,但她胜在听话,能把岳谨明给我拴住,让岳谨明叫我岳父,你呢?”陈放被振振有词的方心激怒,“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把男人带到瑶瑶的房间里鬼混,现在不过是叫你把大房间让出来,你就这般嘶声裂肺了?”
陈放随手抄起沙发上的靠垫,打在了方心身上:“我告诉你,你安分一些,再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蠢事,我连着你妈,将你一块儿从这家里赶出去!”
方心瞬间敢怒不敢言,哒哒地跑上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方心就想不明白,为什么陈放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搁在以前,她才是陈放的掌上明珠,是陈放最疼爱的女儿。
以前小时候去游乐园,说好四个人一起去玩,但往往方心都会把陈之瑶那个傻子锁在房间里,给那傻子一个冬瓜糖让她不出声,她就不出声。
陈放找不到陈之瑶,喊也喊不应,就会带着方心和蔡智去游乐园玩。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家三口。
但自从陈放上次因为看见方心的事后现场,打了方心一顿后,对她的态度就变了。
再加上陈放多加讨好岳谨明这个女婿,对陈之瑶的态度变得亲和起来。
方心哭着哭着,突然停止了哭泣。
她思考着,是否谁拥有了岳谨明,就等于是拥有了陈放呢?
继而,那庞大的家产,就是自己独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