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汤军生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身体健康的他躺在病床上痛苦万分。
他本想往家里打个电话报声平安,可四周戒备森严,到处都是输氧管,检测仪,还有人在窗外蹲守。
好在病房在住院部的一楼,他趁守卫打盹的空档翻窗跑了回来。
“小兔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是吧。”汤军生捋起袖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好要翻天了是不?今天我得替你们爹娘教训你们一顿!”
他边说着,边撩起衣服想要扯下自己的裤腰带,摸了半天才发觉自己穿的是医院的宽松病服,腰上只系着一根白色布绳。
腰带这东西对汤良鉴来说是非常熟悉的,小时候的汤良鉴一犯错,往往是一顿惨烈的“皮带炖肉”,只不过后来汤良鉴长大了,这种独特的“教育方式”便渐渐淡出生活。
雄壮的汤军生挺直腰板气势汹汹的朝这伙男孩们走了过来,吴涛见势不妙,就要带领弟兄们开溜。
慌忙逃跑之间,程湘暗中绊了吴涛一脚,吴涛趔趄的摔倒在地上,嫩白的脸上被磕出一条血痕。
“老大,老大,没事吧。”小弟们赶紧上前搀扶起吴涛。
“你…”吴涛捂着脸颊面向程湘,看到汤军生步步逼近,啐了口唾沫:“走着瞧!”
“哼,我还怕你不成!”程湘做了个鬼脸,神气的说道。
巷子另一边的出口荡起一阵烟尘,小混混们狼狈的消失在了巷口。
汤军生走上前来,看向墙角的两位女生:“女娃子,没有事吧?”
颜惟琳吓坏了,趴在程湘肩头哭哭啼啼的,程湘则轻轻地安抚着自己这位胆小的闺蜜:“好了好了,人都走了,别哭了,不然汤伯伯该笑话你了。”
“哦?这个女娃,你认识我?”汤军生一愣:程湘怎么知道自己姓汤?
程湘浅浅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汤伯伯好,我是汤良鉴的同学,上次开家长会我们见过的。”
汤军生揉了揉脑袋,无论如何也搜寻不到程湘的面孔,他哈哈一笑:“哦,良鉴的同学啊,你们好,你们好,走去我家坐坐吧。”
“不了汤伯伯,我们要上课了,早上还有自习课呢。”
“啊,好好好,学习最好了。”汤军生尴尬地在病服上擦了擦双手:“噢,那我回去,回去把良鉴叫起来,你们一起上学去,那臭小子指定还在被窝里…”
颜惟琳止住了哭泣,嗫嚅道:“还说汤良鉴,都怪他,要不然咱们怎么会遇见那伙混混。”
“啊?啥意思。”汤军生一愣,这跟儿子汤良鉴怎么又有关系了?
程湘赶忙捂住颜惟琳的嘴巴,转头向汤军生说道:“汤伯伯,我们去上学了,有时间再见。”
话还没说完便拉着颜惟琳跑出了小巷,留下一头雾水的汤军生尴尬地站在原地。
他转头一想,大概猜出了事情中的猫腻:“准是汤良鉴这小子又惹事了!”
客厅里,汤良鉴正坐在桌前仔细查看那一沓试卷,繁琐的文字和符号绕的他头晕眼花。
“嘭”的一声,汤军生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
汤良鉴吓了一跳,怯生生的叫了一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