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芸缓慢的摆正身体,向江郢磕头:“还请陛下明鉴,奴婢虽死不足惜,但这分明是有人借着奴婢的贱命诬陷贵妃娘娘啊。”
江郢显然并没有什么愧疚的,但他还是看向李贵妃,问了句:“你有什么想说的?”
李贵妃从江郢来时终于有了表情,尽管不明显,但看着没有那么冷了。
她就那么看着江郢,似乎一如以往的平淡:“妾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贵妃是江郢的第一个女人,她年少时选秀入府,与江郢性情最为相似,同样的冷淡话少。所以相处起来,也基本没什么交流。
可她一个人独占了江郢两年,一个尊贵嫡皇子的两年。哪怕他对自己并不热切,也对她有着看待妻子般的尊重,她想他有了正妃,也不过如此般的相敬如宾吧。
两年后有了佐证的机会,才发现,他对所有女人都一个样,他居然,只是人品好像还不错?
李贵妃觉得荒唐。
反正她能凭着“资历”升到侧妃,又能凭着“资历”压下去出身高贵的徐淑妃和生了子女的妍德妃,那为什么不能成为他的妻?
那样,就是真的相敬如宾了吧。
调查的人将两人所说核查了一遍,结果交到江郢手里,发现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净竹的住处发现了银子和压襟玉牌,锦瑟宫也确实有人在正月里看见了思芸在找压襟玉牌。
至此,只能再把人拉下去打了。
这么说一通,左院判就回来了。
“回禀陛下、娘娘,依微臣愚见,晋妃娘娘如今昏迷不醒应是中了慢性毒药的缘故。原本晋妃娘娘到目前为止服用的红花剂量还不足以引发流产,但娘娘中了毒以致身体虚弱,毒又从母体传至婴孩,几方作用,便……成了今日模样。”
这可真是震撼啊……
他前朝的臣子们要是有这心思的一半缜密,他能省多少事。这样的人放在后宫,真是屈才了。
江郢一边不合时宜的乱想着,另一边心里越发的冷。
左右不过是这几个人里面的某一个,或者某两个,李贵妃、徐淑妃,或者还有那个看起来最本分的妍德妃。就这么几个人,已经整出了这么阴毒的法子。
就这样了,太后还想选秀……
“陛下,妾身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郢随口回道:“既然不知那不如不讲。”
陈宁书:“……”
“算了,害怕了就回去。”
陈宁书:“……”
太后显然很健康,她当没听见江郢说话,道:“陈妃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陈宁书向太后说道:“回太后,妾是想说,若按左院判所言,梅树上有两种味道,晋妃又恰好中毒,会不会那毒就是来自梅树上?若是如此,倒是可以让郁太医来瞧瞧。”
太后有些怀疑道:“为何?左院判都瞧不出来,他能行吗?”
陈宁书解释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郁太医昔年是游医,去过不少地方。太医院里的诸位太医都瞧不出来的毒,妾想它会不会是咱们本土不常有的?”
太后觉得有道理,派人去叫了。
郁盛初在家陪着快要待产的妻子,紧张的不行。宫里的事他也听说了,首先和他没关系,其次和陈宁书没关系,他想不通陈宁书为什么非要找这个事?
有疾否?为什么要耽误他为人父的陪产?
左院判也想知道这树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所以守在郁盛初旁边殷切地盯着:看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