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玉娇听到这个工资的时候,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她现在的工资才一百六十块钱一个月,可是李响却反过来用300元一个月的工资来聘请她。
李响图什么?难道是图自己的容貌?
龙玉娇思索了半天,发现只有她的容貌才值这个价钱。
可一想到要用自己的美貌来换取金钱,她总觉得有些恶心。
那个年代,大多数的女孩还是比较单纯的。
“你怎么给姐这么高的工资啊?姐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才一百六。”
“一个月三百,管吃管住,姐,这个价真的不高,你要相信自己的价值,要不等你回来,咱们签一份录用合同?你不用着急答复我,先考虑一下。”
李响也知道,凭借一纸合同根本无法约束一个员工给你干活,但他相信这个年代从兵营里走出来的龙玉娇,相信她的一诺千金,也相信她能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他的生命。
用一个月三百块钱,换来一张保命符,又怎能说不值呢?尤其是过几年通过膨胀后,这三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就真有点低了。
而李响也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三百块只是基本工资,只要龙玉娇工作能力强,能给他带来足够的价值,李响也会给龙玉娇更多的奖金。
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龙玉娇离开了李响的房间。
天空放亮,李响也没有心思继续睡觉,他整理了一下房间,把钱装在书包里。
他提着书包,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衣柜里,锁上房门后,便走了出来。
李响认真思索了一番,发现还是把钱放在旅店里安全一些,如果一直带在身上的话,隐患更大一些。
从酒店走出来后,李响本来寻思着去买个旅行箱装钱。
可他刚一出酒店,便被一个人给堵住了。
“李先生,我终于找到你了。”
李响不用看都知道,来人是杨定淮。
一个月以前,杨定淮也加入了异地倒卖国库券的大军,这一个月下来,估计也赚了十来万。
此刻的杨定淮正抽着香烟,他穿着白西装,面带笑容,意气风发,已经隐隐有了一丝大老板的派头。
“杨先生,找我有事吗?”
李响并没有告诉杨定淮自己的住址,可他还是摸了过来。
“李先生,我这一个月下来能赚这么多钱,全都仰仗你,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想请你吃个便饭。”此刻,杨定淮是真的很感激李响。
“我还有点事,这饭就不吃了,改天,改天。”李响昨天折腾了一夜,没太睡醒,现在是真不想去吃饭。
“别啊!大家认识这么久了,都是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对了,我今天还想给你引荐一个人呢,这年轻人是北省二把手的嫡子,我是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对方约出来的。”
李响听到这话的时候,终于心动了。
他来自北省的小县城,在那个小城市里,他还有一段仇恨需要了结。
他的仇人是吴胜父子,就是这对父子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
吴胜身为纺织厂厂长,在那个小县城里势力极为庞大,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李响今后虽然会很有钱,但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吴胜。
如果现在能结交一些人脉的话,相当于是多了一条路可走。
“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想到这里,李响淡淡地说道。
“走着。”
杨百万匆忙将烟掐灭,并在前面带路。
两个人一路前行,来到了尚海当时比较高档的一家饭店——华盛大酒楼。
刚一到门口的时候,好几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人便迎了上来。
“定淮,你要给我们介绍的人呢?”
杨定淮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双喜,先给李响发了一根,之后又给每个人发了一根。
“猜不到吧!就是我身边这位小兄弟啊!”
“啥?”
“什么?”
几个穿着体面的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响,眼中大多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来。
“小兄弟,就是你最先发现了国库券异地买卖的秘密的?”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光和魄力,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真不简单。”
“小兄弟,你简直就是咱们金融圈的神人啊!”
一时间,这几个穿着体面的中年人不停的恭维着李响,就差把他捧上天了。
“过奖了各位。”
李响微微拱了拱手,不咸不淡地说道。
经历过后世大起大落的李响,虽然没见识过什么大场面,但岁月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沉稳和狡猾。
被如此多的人夸赞,李响心里面有些开心,面色却沉如平静的湖面,丝毫不变。
几个中年人都是人精当中的人精,在看人方面都有一套。
在他们眼中,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大多都有些急躁,有些喜形于色。
像李响这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年轻人,他们还真没见过。
恍惚间,他们甚至产生了一丝错觉。
站在他们身前的李响仿佛不是一个小年轻,而是他们的老大哥。
几个人在饭店门口寒暄着,大多数的话题都是围绕李响展开的。
李响也知道,大家伙并没有进去,肯定是在等那位北省二把手家的大公子。
果然,十几分钟后,一辆桑塔纳轿车从远方缓缓驶来。
几个孩童蹦蹦跳跳的跟在车子后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似乎十分兴奋。
桑塔纳在那个物资极度匮乏的时代,就算是在繁华无比的十里洋场也并不多见。
开着一辆桑塔纳,便足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有的时候,开着这辆车过关卡的时候,关卡的值班员甚至连拦都不拦。
因为他们知道,开这种车的人非富即贵,没有一个是普通人。
车门缓缓打开,一个留着短发的年轻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脸上带着和和煦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几位同志,人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到齐了。”杨定淮迎上前去,有些激动地说道。
“那咱们就先进屋说吧!实在是抱歉,刚才在路上遇到一些事情,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男子一马当先,和众人一起奔着饭店内走去。
来到一间豪华的包厢后,几个人落座后,便互相寒暄起来。
“冯先生,这位就是我之前和您说起的那个李响,李响,这位就是北省二把手的大公子冯宇祥。”
冯宇祥看着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并没有比李响年长多少。
显然,他们两个也是这个包厢内最年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