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慕清兒,蹲下來,用手摸貓貓的肚子:“呀,你怎麼來啦,好可愛啊你。”
她跟貓說話的時候,自動就放低了聲音,這聲兒可太溫柔軟甜了,引的顧北年垂眸看她摸貓。
寵物醫院工作的前臺一笑,“它平時可高冷了,還是第一次看它這麼不值錢的樣。”
的確是個高冷的藍胖子,慕清兒摸它,都不讓摸,用爪墊墊抵著慕清兒的手。
爬起來,蹭到顧北年另一隻褲腳旁邊,然後重複剛才的動作,躺倒,露肚肚。
慕清兒看它那樣,就笑起來,“是個小母貓吧,喜歡長得帥的。”
貓中顏控可以說了。
不過她抬頭看了一眼低頭無動於衷的顧北年,迷人就算了,怎麼還迷上貓了。
前臺打印單據,聞言看了看顧北年,又看了看慕清兒,才說,“哪了,看它體型,是個公公。”
絕育了的小公貓。
慕清兒這才看清楚小貓癟下去的兩顆櫻桃,她突然就笑起來。
直到走出寵物店,慕清兒還在笑。
顧北年看她這樣樂呵,一時也有些縱容,不過還是問了她一句,“笑什麼?”
他被一隻小公貓喜歡了,她就那麼開心?
慕清兒笑了一會,也覺得不好,才沒笑了。
她輕輕咳嗽一聲,仰起頭想跟他說話,突然發現天上又下雪了。
她伸出手,“又下雪了。”
“嗯,瑞雪兆豐年。”
她們就在馬路邊站了一會,雪花就落在他們頭上肩膀上了。
慕清兒看著睫毛都不小心沾了雪花的顧北年,她有些輕輕的屏住了呼吸,他可太勾人了。
讓人想踮起腳,輕輕吻走他睫毛上的那片雪花。
慕清兒看著滿身風雪的顧北年,她輕聲問他:“我說養貓,還沒問過你,你有什麼不方便的嗎?比如,會不會貓毛過敏之類的?”
“沒有,不過我希望貓不要上床。據我所知,它們很喜歡在床上睡覺。”
“嗯,貓喜歡挨著主人。不過你放心,我會管著它們的。”
“不讓它們欺負我就可以了。”
顧北年突然這樣說,倒像是他很認得清自己的家庭地位,她——貓——他。
慕清兒一下子就笑了,在風雪中眯了眯眼睛,才說,“它們不聽話你也可以收拾它們。”
車還沒來,慕清兒看著顧北年頭上的雪越落越多,她覺得自己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
就問了一句:“突然想到一句詩。”
“嗯?”
慕清兒覺得荒唐,她搖了搖頭,又說,“沒什麼。”
畢竟要是說出那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這句詩,在他們兩人之間也不算很合適,畢竟他們才認識多久。
顧北年低頭看她,“我倒是想起一句詩。”
“什麼?”
“此時若有君在側,何須淋雪作白頭。”
他說這句詩時在想什麼,慕清兒不知道,但是聽他說完,她的臉突然一紅。
這算是表白嗎?
這個病秧子,小聾子,是不是,喜歡她。
兩個人一時無話,只有呼嘯的風雪,越來越吹的人睜不開眼睛。
慕清兒剛把眼睛眯上,就感覺吹在臉上的冷風雪都停了。
她睜開眼睛,面前就是顧北年的懷抱,他用後背為她擋住了風雪,把溫暖的懷抱留給了她。
慕清兒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動容,但她整個人都不覺得冷了。
慕清兒真是上頭了,她輕輕喊他的名字,“顧北年。”
男人低頭,輕輕一聲,“嗯?”
尾音像是帶著小鉤子一樣,弄的慕清兒更上頭了。
她說,“你頭低一點。”
“怎麼了?”
顧北年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