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书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来人的头发,见他心满意足的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开口,“你怎么来了?这是长公主府,可不是在郴州。”
被离草叫做大皇子的人叫高瑾安,是南越的大皇子。
这些年南越皇上越发昏庸,国库空虚,十几年前的一场战役让南越变成了大楚的附属国,南越的大皇子也被送到了大楚来当质子。
高瑾安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径直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噜咕噜一口就喝光了,喝完还咂巴了一下嘴巴,狐狸眼微微眯着,带着一点点水光,好似在回味茶水的甘甜。
直到这个时候,贺瑾书才看到他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拿着茶杯的手上也有,她的表情顿时就变了,“瑾安,你脸上,还有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高瑾安放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心底有说不出的懊恼,早知道会被姐姐看出来,他就再忍忍,忍到伤疤彻底消失了再来。
可是,他和姐姐这么些年都没见了,如今姐姐好不容易来了大楚京都,他自然是忍不了的。
“你若是不说,明日我自会让余客去查。”她的声音清清冷冷,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也不是不能说,就是杨彦。”他耸了耸肩膀,尽可能将事情轻描淡写,“不过就是看不惯我比这几个皇子都要优秀罢了。”
他嗤笑一声,“若不是为了藏拙,我还能更出色一些。”
“杨彦又不是傻子,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就为难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贺瑾书坐在他的身边,一边说一边伸手帮他探脉,诊断了好一会儿,发现高瑾安的身体并无中毒或者重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个月的时间,她几乎都是在路上,消息传递的自然没有以前那么及时,高瑾安身上的伤痕看起来时间也不算太久。
她轻轻点了点桌面,“是不是和南越这段时间的兴兵有关系?”
也不知这南越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国库空虚,国力虚弱,居然会主动对大楚兴兵,最终闹了个惨败而归。
“的确是有关系,那几日,杨彦可是在朝会上指桑骂槐了好久。”高瑾安想起那几日发生的事,心底的戾气就不断往上涌,“我有一次忍不住回骂了两句,那杨彦自诩有才,却被我气的说不出话来,转眼久让自己的儿子来羞辱我。”
不过是一些纨绔子弟,他当然不怕,可他却不能暴露自己有武功的事情,不然依照南越皇帝这么重的猜忌心,他在南越的日子会更难过。
“杨彦。”贺瑾书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捏碎,碎片顿时插进掌心,鲜血直流。
高瑾安啊了一声,“离草,快去叫余客过来,姐姐的手伤着了。”
也亏的楚兰秋害怕贺瑾书会觉得不舒服,在瑾园并未安插太多人手,只有三个粗使丫鬟,离贺瑾书卧房很远,不然高瑾安这么大的声音,早就让别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