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祺玉现在所拥有的,都是从她那里抢来的啊!
求生的本能让她不得不死死的扣住他的手,可他这双手是战场上拿过刀杀过人的,怎是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能够抓动的?她李程玉重来这一世,难道连一天都活不过?
“说,为什么嫁到王府的是你?祺儿呢?”他的声音充满狠戾,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了她。
李程玉的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挥舞着双臂不停的指着他的手。
意思是大哥,我不是不想说,但前提是你得让我能说出来话啊!
陆瑾怀终于把手松开,李程玉止不住的咳嗽,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好像身上的血在刚才都停了一般。
看着她撑在床上狼狈的模样,陆瑾怀给了一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形容,“狗一样。”
大哥,你的动物知识能不能稍微丰富一些?前生是狗,今生还是狗,你让猪啊,鸡啊的情何以堪?
况且它们还更好吃一些。
李程玉撑着坐起来,斜靠在上好云顶檀木的床边上,气息微弱,“还不都是你害的。”
陆瑾怀眯着眼看了一眼李程玉。
李程玉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忙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陆瑾怀对这等心思重重的丑姑一点耐心都没有,咬牙切齿道,“本王问你,为什么嫁到王府的是你?李祺玉呢?”
“我跟我庶妹换亲了。”
陆瑾怀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了,只当李程玉是不知廉耻,此等龌龊之事都能说的如此坦然,掩盖不住内心的愤怒,“所以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他这不问还好,问了之后李程玉也是一愣。
他们把李祺玉怎么样了?
把李祺玉也迷晕了?
学士府发现自己娶得不是说好的嫡女,难道不会闹?就算他们会庆幸自己取的不是自己这个丑姑,难道李祺玉到了学士府,发现自己嫁的不是晋王而是大学士之子,也不会闹吗?
还是说,这一切,李祺玉和学士府也参与了?
怎么可能呢?如果他们都知道这一切,还能轻而易举的把陆瑾怀瞒在鼓里?
不对,李祺玉不是和陆瑾怀情投意合吗?
看来所有的一切谜题,竟然是要从陆瑾怀身上开始找线索。
李程玉垂着的头忽然仰起,她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陆瑾怀,我问你,你和李祺玉什么时候交好的?”
陆瑾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但很快就冷了下来,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疯子。”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转身便向门口走去,他一刻也不想再看见这个又丑又疯的女人了。
她不能让他走,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了!
李程玉连忙下地,她的腿不如他的腿长,快走几步才追上陆瑾怀的脚步,踉跄两步不慎踢倒了梨花木椅,跌在地上前,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袖子,“陆瑾怀,你今天必须告诉我!”
陆瑾怀厌恶的把李程玉的手甩开,他用的力气之大,竟然让李程玉的整个身体随着手的弧度向后倒下,头“嘭”的一声重重磕在梨花木的桌子上,不知把什么东西打翻了,清凉的液体自头顶倾泻一脸。
陆瑾怀头也不回的推开大门,对着门口的家奴,说了一句前世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日后,你们便只当我王府里多了一条疯狗。”
待到陆瑾怀走后,李程玉自嘲的勾起了嘴角,伸出舌头,舔了舔流下来的液体。原来是酒,是大婚当日,给新娘和新郎准备的合卺酒,祝一对新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活了两世,婚了两次,她竟然一次都没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