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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江卿姒将发梳还给妖冶邪肆的司卿钰,他却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凳子上拉了起来,拦腰扛在了肩头然后转身离开。

“放下主子!否则别想离开!”

寒霁见主子被劫走,哪里管得了那么多,长剑一横便拦在了司卿钰身前。

“血九!”

他凤眼微挑,侧眼看了一下一旁刻意隐藏自己气息的血九,冷声吩咐了一句之后便用两指拨开面前的长剑,直接扬长而去。

寒霁想要追上去,血九一脸为难的拦在她面前。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督主啊,自己不拦下她绝对会被剁成肉酱喂狗的……

“让开!否则,宰了你!”

寒霁手中的长剑出鞘,森冷的剑光闪过,银白的剑尖直接落在了血九的颈项边。

她的眼神逐渐冷酷,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意几乎可以将人冻僵,哪怕是千尺寒潭也比不上现在她身上的寒意。

血九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杀意,不过刚刚督主的那个眼神还萦绕在他眼前,他让不了也不能让啊!否则,真的会死的不能再死的……

噌!

寒霁的手腕翻转,长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快若流星一般划过血九的颈项。

血九毕竟是血衣卫出身,反应极为敏锐,他将身子微微往后倒了些许,堪堪避开剑尖。

“你打不过我的!别白费气力了!”

血九的薄唇微微抿起,语气轻柔却充满了自信。

虽然他不知督主为何突然带走了江家大小姐,但是并无杀意,想来江大小姐不会有生命危险,也就没必要前去打扰。

“打过才知道!”

现在的寒霁只剩下冷酷与嗜血,她诡异的扭转腰身之后,长剑就如同暗处潜藏的毒蛇突然窜了出来,以诡异的姿势斜刺了出去。

招招皆是致命,丝毫不留情面。

血九叹了一口气,不闪不避,拼着肩膀被刺穿的危险抬掌迎了上去。

长剑洞穿肩膀,血雾散开,他的掌风也直直攻向寒霁的面门。

手掌快挨上她的脸颊之时,血九的手腕翻转,从她脖颈边侧了过去,然后化掌为刀直接敲在了寒霁的后颈上。

“嘶……下手还真不留情面啊!”

血九抬手将肩膀上的长剑拔了出来,将沾染血珠的剑扔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女子,血九叹了口气单手将她搀了起来,来到怪老头面前将她放在了医馆的摇椅上,眼神示意自己受伤了需要包扎。

“你们这些小年轻,当老夫我是免费的奴才不成?”

怪老头看着再度受伤的血九,摇晃着蒲扇阴阳怪气的说。

他这是医馆,可不是发善心的善堂,而且已经为这个男子破过例了,不可能再破第二回!绝不可能!

血九将自己的受伤那只手的袖子扯了下来,直接就将伤口晾在怪老头面前,歪着头疑惑的说:“难道不是么?”

“臭小子!把手放好,老夫保证不扎死你!”

…………

司卿钰将江卿姒从医馆带走之后,便将她扔进马车之后也跟了上去。

车帘垂落,便有一个赤色身影从暗处落在车辕上,驱赶着马车往城外而去。

“司卿钰,你,要带我去哪?”

江卿姒靠在车壁的一侧,疑惑地询问着。

马车里的空间并不大,她已经贴在车壁上了,却依然能感觉到对面那个妖冶男子的气息。

“带出去,杀了!”

司卿钰脸色冷峻的说了一句,妖冶的脸上摆明就是四个字:我生气了!

“怎么?督主这么快就想悔婚了?”

江卿姒闻言笑了,她轻言缓缓而出,眼神打量着那犹如神坻的容颜。

“闭嘴!绾发!”

司卿钰冷哼了一声,将此前那个红玉发梳塞进她手里,抬手将自己的头发散开侧身而坐。

“督主带我出来就是为了绾发?”

江卿姒看着披散下头发的他,眼神中闪过惊艳。

头发束起的他,充满了黑暗与危险,现在垂下头发的他却由内而外多了几分破碎感。

赤衣如血,发色如墨,白皙的面庞在这两种美到极致的颜色衬托下,居然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想要上前给他一个拥抱。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从司卿钰背后环抱住他的腰身。

“大小姐,这是轻薄本座?”

突然的拥抱让司卿钰有些僵硬,背后女子温软的体温隔着衣衫传来,让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自然。

“司卿钰,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江卿姒将脸贴在他背后,心疼的询问了一句。

在那吃人的深宫之中要活下来,该有多不容易,还得时时惊醒着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他,很累吧……

“本座不需要怜悯!滚!”

司卿钰被她话语勾起了最不堪的回忆,他的声音冷了下去,周身内力外散。

“我……”

江卿姒被他外散的内力震伤却没有松手,她想解释自己并不是故意揭他伤疤,只是心疼他而已,可是心口蔓延到四肢的疼痛让她说不出剩下的话。

“本座让你滚,没听见么?”

司卿钰厉声说了一句,闭上双眼尽全力将浮现心头的怨怒压下。

他没有回头,担心自己回头看着她就会失控,将难得对胃口的小野马毙于掌下。

“噗……”

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司卿钰感觉到不对劲,转过身便看着她已经面色惨白的倒在了一旁。

她朝他温婉一笑,殷红的血迹垂落在嘴角旁,笑意却那么的温暖与美好,让司卿钰不由得觉得心头有些闷闷的。

“去别院等本座!”

司卿钰冷着一张脸将那个小女子搀扶起来,马车还没来得及停下,他的大红身影已经从车帘后飞了出去,只余下简短的话语还在风中飘荡。

他飞身在郊外穿梭,怀中的江卿姒虚弱的抬起头看着他俊美冷然的下颌线,这样的场景似乎似曾相识。

“司卿钰……你担心我……”

她缓缓抬起疼痛万分的手,一边说话一边还止不住在咳血,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没有减淡反而愈发的浓烈。

“闭嘴,别说话!轻薄了本座,就想这么容易的死了?本座同意了么?”

司卿钰冷哼了一声,脚下的轻功却运转的飞快,红色的身影在树荫间穿梭,身形飘转之间便已经跃出数丈开外。

江卿姒的手终究是没有碰上他的面容,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了一两声,如同刚出生的小猫一样弱声呓语,每一声都让司卿钰的内心更加的烦闷与钝痛。

“玉溪,给本座滚出来!”

司卿钰一脚踹在茅草院子的大门上,吱呀作响的木门轰然倒地,寿终正寝,扬起一地的尘沙。

“这是怎么了?气冲冲的,谁又惹得咱们督主不开心了?”

茅屋中走出一个还握着半开书本的男子,一袭白衣冠绝出尘,如瀑一般的墨发垂在身后仅仅用一根白色缎带松松的绑在后颈上。

男子赤脚站在门口,骨节分明的脚腕上却挂着一截漆黑粗重的锁链,每走一步都会在脚腕上摩擦出一道微红的血痕。

司卿钰抱着江卿姒走进茅屋,将人放在矮榻上,斜眸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治好她,免你十年!”

白玉溪带着温润的笑意,凑过来仔细瞧了一下一脸冷色的司卿钰:“十年?你可想好了?”

司卿钰烦闷的撇过头看了一眼:“治,还是不治?”

白玉溪笑着点点头,从一旁拿过药箱伴随着铁锁链的哐啷声坐到了矮榻之前。

这么简单的内力震伤,却能从这个恶鬼头子手中减免十年驱策,能早日获得自由又何乐而不为?

早点治好这小丫头,免得这恶鬼头子一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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