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三郎微微转头,目光阴沉地望着踏雪,出声问道:
“五妹,你是不是帮四郎抄作业了?”
踏雪双膝一软,直接跪下了,哭道:
“是他非要我帮他抄的,我不愿意,他就直接跑了,呜呜——”
陶四郎见踏雪这么快就招了,骂道:
“五妹,你怎么这么没骨气?”
陶三郎一瞪眼:
“自己先做了错事,竟还有脸先怪别人?!”
陶四郎立马怂了,小声嘀咕:
“不就让她帮我抄个作业嘛,又不是犯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罪,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陶三郎提高了声音问:
“这都几次了!!”
陶三郎一声喝问,吓的厅上的人各个屏息静气,谁也不敢做一点小动作。
陶四郎接着嘀咕:
“这才几次?”
陶三郎忍无可忍地教训道:
“让你读书,你是为谁读的,你这是糊弄谁?你除了糊弄你自己,你还能糊弄谁?!
作业都不写,不写也罢了,你肯用心抄一抄也说得过去。
你连抄都不愿意抄,还让别人代你抄。
事后你还不承认,非要人证物证俱在,你才肯承认!
陶家怎么会有你这么糊涂的人!”
陶四郎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少年心性,被骂急了,顶撞道:
“你不过当了几天小小的主簿,说话就开始打官腔。
什么人证物证,你以为三堂会审吗?”
“今天不打你,你是不肯低头认错了?”
说着,陶三郎鞭子一甩。
陶四郎眼见不妙,向后就逃。
可是软鞭如游蛇般追着他跑,“啪”一声打在他背上。
起初只觉得麻麻的。
片刻后才觉得火辣辣地疼。
陶四郎嗷嗷直叫,伸手去摸,却摸不到被打的地方。
他直接朝陶大娘跑去,求饶道:
“娘,娘救我,老三要把我打死了!”
谁知陶大娘扶着额头,头疼地说:
“家里除了你三哥,没人能管的了你。”
“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陶大娘缓缓闭上眼,决定眼不见为净。
原来陶大娘也对这个三儿子言听计从。
这就难怪合家上下都那么怕他了。
陶四郎眼见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情况,索性跟三哥扯破脸。他直起身,冲三哥说道:
“你才比我大几岁,就这么颐指气使耍威风?”
陶三郎道:
“不管我大你几岁,我始终是你三哥!管你是天经地义!别不服气!”
陶四郎忽然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道:
“是啊,你是我三哥,要管教,也轮不到你。”
“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叫二哥来管你?”
陶四郎知道二哥一向好说话,要是他出面,自己肯定不用挨打,便道:
“对啊,要管,也该由我二哥管,还轮不到你来管!”
陶三郎气的嘴唇抖了一下,道:
“你二哥如今胳膊断了,躺在炕上,你要他来管你?!”
陶四郎这才记起来,二哥好像的确胳膊脱臼了,看来求他是没用了。
情急之下左右瞄了瞄,忽然把目光停在俞小宛身上,大叫道:
“要管,也该由我大嫂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