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太这是,要收江修入萧家?
“估计是看在江修这一手银针上。 ”
“我看也是,倘若这江修能放下大仇,这后半生,就富贵了啊!
众人间,议论四起。
“想不到老太太,竟有如此胸襟,江修夺去萧家十三条下人性命,老太太却还招他入萧家,许他青云直上。”
“这可是大好的前程啊!”
更有甚者,喊道。
“小子,还不磕头谢过老太太!”
而萧老太站在原地,一脸从容,似乎真就在等着江修跪下磕头。
入她萧家。
在她看来,江修这一手银针,实属好手段。
但是若想就凭此来对抗萧家。
还远远不够。
萧振山明白过来,也是连连叹服。
但是,江修却突然笑了。
如清风朗月,杨柳拂风。
“我若不应呢?”
“不答应?”萧老太轻轻摇头,“那就不怪老太婆我不惜才了!
“是吗?”
江修说道,“有什么手段,不如直接使出来。”
“这可是你自找死路!”萧老太脸上原本眯着眼的笑,突然就不见了,旋即一副冷得可怕的表情骤然浮现。
喊道:“小天!”
话落,就见萧振山身后站出一与江修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子。
“奶奶。”
萧天恭敬地唤了声。
“银针杀人,非猝骨不可为。” 萧老太点点头,眼眸直视江修,“我这孙儿,自幼在武当山习武,也是正儿八经的猝骨之人。”
“今天,就让他了解这七年的结吧!”
“小天,去吧!”
萧振山听到自己的儿子被老太太点了名,也是连连点头。
自己这儿子五岁入武当,十二岁猝骨,是难得的习武天才。今日这场面,正合其所用。
“你且记住,萧家,不可辱!”
“是!”
萧天领了命,双眸之中蹦出一股杀意。
随后,便是一脚踏出。
而后不过两个呼吸,身影便出现在了江修面前。
“江家遗子,胆敢辱我萧家,受死!”
萧天轻喝一声,—拳便向着江修砸去。
却见江修站于原地,眉目冷淡,而后不过微微抬手。
指尖又是一抹银针射出。
针落在了萧天身上。
然而,萧天毫无反应。
看了眼扎在自己胸膛上的银针,萧天更是冷笑一声,“七年时间,就这?”
豁然一拔,萧天准备再次朝江修而去。
然而。
下一秒!
却见萧天还没迈开脚,口中就是—口黑色鲜血喷出,紧接着,整个人便径直倒了下去!
一股子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萧家众人大惊。
“孽畜,你做了什么?”
萧振山开口问道。
“没什么,一针下毒,他命不久矣罢了。”
江修回答。
什么?
毒!
听到这话,萧家人顿时面色一沉。
下人连忙去扶,可刚碰上萧天,几人也身子一软,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起。
吓得萧振山慌忙收回了手。
而萧家众人,也终于慌了。
就连坐位上堂的萧老太,脸色也阴得可怕。
“银针布毒。小子,你走的是医武?
江修不置可否。
七年前,江修逃离江陵,入了昆仑。
学的便是医武。
但是昆仑江落下之名,又岂是简简单单的“医武”二字可以概括的?
落下玄天洗苍穹,千秋业,不着方寸也风流。
江落下,走的是医武,坐拥的,却是千秋大业。
“既然如此,小子,速速交出解药来!”
萧振山当即指向江修,厉声急道。
此时的萧天,已然面色开始发黑。
这么快的毒,他前所未见:
萧振山万分急切。
萧天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却见江修淡淡一笑。
“要解药,可以。”
“跪下,求本座。”
萧振山脸色大变。
“竖子,你说什么?”
“跪下,求本座。”江修眼眸微冷,抬眼看向了萧振山。“不若,他死!”
可是萧振山何其人也,怎么会愿意跪区区遗子。
当即,怒而拍桌,萧振山喊道:“江修,你休要欺人太甚,速速交出解药来!”
“我欺人太甚?”
江修终于大笑出声,“七年前,你萧家对我江家发难,夺我江家资产的时候,你可觉得欺人太甚?”
“你带人屠我江家,杀我父母,弑我小妹的时候,可觉得欺人太甚?”
“断我双腿,不念我苦苦求饶的时候,你又可觉得欺人太甚?”
连三问,问的萧振山面色铁青,哑口无言。
“竖子,你……”
“现在,你儿子性命在我手里,本座要你跪,你跪还是不跪?”
萧振山涨红着脸,看向了自己母亲,萧老太。
却见后者脸色同样黑得可怕。
“小子,你真要与我萧家为敌?”
江修淡然道:“不是为敌,而是要灭你萧家满门。”
“很好!”萧老太冷声说道,“年轻人,有傲气是好的!”
“但是,莫要作茧自缚,小看了萧家。”
“交出解药,今日老身放你一条生路,不然……”
可是,萧老太太话还没说完,萧天又是一大口黑血喷涌而出。
“我可以等,就看你这位爱孙,能不能等得起了!”
“你!”
萧老太气的浑身发抖。
萧天,可是她萧家的嫡孙,是她萧老太最得意的孙子啊!
叹了口气,萧老太终于点下了头。
“老大,先救人!”
萧振山愣了一下,随即双腿一弯,赫然当着所有客人的面,径直跪了下去。
众人内心掀起惊天骇浪!
萧家大当家,跪了?
萧老太摇了摇头。
她萧家不是没了手段,只是,还没到时候。
萧振山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跪的很干脆:
“解药!”
萧振山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江修面无表情,“磕头。”
“你!”
“竖子,你还要得寸进尺,你真以为我萧家拿你没办法?”
萧振山大怒。
江修直视前方,不做言语。
“我磕!,
萧振山赤红着眼,对着江修磕下了头。
“太轻!”
“再磕!”
萧振山再磕!
“太轻!”
“再磕!”
萧振山再磕!
一连磕出三个响彻萧家大堂的响头,江修才满意。
“解药!”
萧振山抬起头,此刻,他已然头破血流。
江修立于原地,双手背于身后,衣襟无风自动。
“此毒,无药可解。”
话落,就见躺在地上的萧天一口血柱喷出,随即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