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脸色涨红,脑子已经不管用了,事情来的太突然,害得她根本没时间想法子。
“或许……”
“或许是因为她对母亲不满,暗生仇恨,当真如此,何必下毒这么久,这不是等着被人发现吗?真要杀人,搞一次猛的不就完了?”
“奴婢,奴婢……”
“还有最重要的,收买大夫的钱,从何而来?”林初晓目光盈盈,笑若桃花。
“说不出来了吧?因为你根本无话可说!这院子里的丫头,没一个手上干净的,我今早为何入宫耽误了时辰?还不是因为你们!一个个手脚不干净,偷拿院子里的东西无数,还帮着外人给主母下毒,被我发现了就勒死最老实的丫头顶罪,还企图翻手为云,栽赃嫁祸,一桩桩一件件,算下来你们几辈子的头都不够砍的!”
林初晓陡然变色,喝厉之声刺耳,一时间周身的气场都变了,威慑力十足。
一众人皆傻了眼,包括明远侯在内。
“饶命啊三小姐,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帮着人残害主母啊!还请主子们,饶恕奴婢一条贱命,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啊。”
“幕后之人是谁,说了或可绕你一命。”收了怒吼,林初晓恢复平静,但问话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某些人的心头。
柳姨娘瞳孔紧缩,面色白如薄纸,袖子里的玉手捏成一团,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
绯红紧咬着唇,不敢抬头。
“知道你害怕,毕竟对方在这侯府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
“够了!”明远侯怒声呵止。
林初晓压根不听他的,“是谁下的手呢?但看我母亲归土之后谁最得利,可见一斑。不是一朝毒死,而是缓而幽的,状若重病之态,外人绝不会怀疑。真是心急叵测,手段狠辣,下了一盘好棋啊,在下深感佩服!你说是不是呢,柳姨娘?”
目光落在柳姨娘头上,林初晓惬意勾唇,“父亲,您自诩聪明,仕途如命,不惜将两个女儿压在皇子的身上做赌注。可知自己在对弈时,也被旁人当成了棋子利用?啧啧啧,您以真心换明月,奈何她只爱臭水沟啊!若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咱们侯府可热闹了……”
明远侯面沉如水,周身氲着骇人的戾气,再看向柳姨娘的目光,复杂而难以琢磨。
“来人啊,这几个丫头,杖毙!”
绯红等人傻了眼,哭天喊地的求饶,最后还是被拖了下去,只留下满地挣扎的残痕。
“日后伺候母亲的人,我亲自来选。”林初晓没兴趣理会接下来的事情,抬步进了屋。
包括四姨娘在内的众位妾室,皆傻了眼,拉着各自的孩子,瑟缩在院子角落。
入府多年,从未见柳姨娘吃过这么大的闷亏,关键这闷亏,还是她主动摆出来,要给别人品尝的。
三小姐反手一击,实在是漂亮,只不过……
柳姨娘性情阴婺,很是记仇,梁子就此结下,日后侯府必是战火连天。
明远侯死死盯着柳姨娘,仿佛第一次见到她似的,“还杵这做什么?给我滚到书房去!”
“父亲,这都是林初晓故意陷害的啊!您可不能冤了娘亲……”
“再多说一句,连你一起罚。”明远侯咬牙切齿,愤愤而去。
柳姨娘仍是一派平静,若是忽略掉她鬓边暴起的青筋的话。
……林初晓,咱们走着瞧,这笔账,我柳枚,迟早都要千倍百倍的讨回来,否则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