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乳白的烟雾腾起,隐匿了楼宴的神情,俊美清冷的脸透着丝丝青白之色。
楼宴看着沈岁欢的身影,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走着走着,沈岁欢觉得后背发凉,像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般。
麻蛋,不会有鬼吧??
沈岁欢往身后看了看,心里在念叨着富强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
她是一个坚实的唯物主义者!
所以……沈岁欢给林疏影打了个视频通话……
通话被接通,被林疏影切换成语音通话。
那边传来软糯带媚的嗓音,“欢……欢宝……怎么了……?”
沈岁欢秒懂。
沈岁欢瞧了眼时间,语气震惊,“玩得挺花啊,这才几点,你俩就酱酱酿酿了?!”
“哎算了,挂了,不打扰你了。”沈岁欢挂断了通话。
指尖不小心摁到了熄屏,手机陷入黑暗的一瞬间,周遭忽然停电了。
“卧……”沈岁欢吓了一大跳,口中的槽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一道很强劲的力道拽了过去。
那人把她推至冰凉的墙上,扣住她的两只手腕,抵在头顶上。
上衣被这一动作弄得掀了起来,腹部暴露在空气中,传来一阵冷意,裹挟着危险气息。
炙热带着侵略的吻落下。
这一连串反应快到不像话。
沈岁欢惊恐地睁开眼睛,嘴里发出唔唔唔的反抗声音。
她从来没有想过在学校里都能遇到变态!
突然停电陷入黑暗,沈岁欢的眼睛还没有适应得过来,变态近在咫尺,但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那人掐着沈岁欢的下巴,淡淡的烟草味在口腔内蔓延。
沈岁欢恶寒到胃部在翻腾,不断地挣扎着。
几十秒后,沈岁欢感到一阵耳鸣眩晕。
她的眼睛缓慢地阖上了,身体仿佛被定住,不能大幅度地动弹,陷入了意识清醒的睡眠状态。
良久,那人放开了她。
暗色中,男人的唇瓣裹着晶莹的光泽。
嘶哑难听且陌生的男声响起,“宝贝你好甜呀。”拖长的尾音似在喟叹。
沈岁欢长长的睫毛在抖动,如蝴蝶轻颤的翅膀般,可怜又脆弱。
泪水打湿了她苍白的脸颊。
冰冷的指尖抚摸上女孩的脸蛋,“别哭。”
“越哭我越兴奋。”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狗玩意儿!她的初吻啊!红烧老天爷啊她脏了!!别让她抓到!不然一定会把你剁了喂狗!草!!
指尖缓慢,似凌迟地顺着细腻光滑的肌肤滑了下来。
“你男朋友像这样吻过你吗?”
沈岁欢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
那人忽的低哑地轻笑了声,“哦,忘了,你现在说不出话。”
指尖滑至沈岁欢的脖子上,她突然颤栗起来,秀眉蹙起,小幅度地缩着脖子想要躲。
楼宴眸色一顿,没几秒又亮了起来,像是小孩子发现了新奇玩意儿般,他哑着声线笑问:
“脖子很敏感啊?”
他坏透了,恶趣味十足,“把脖子露出来。”
“给我亲。”
“好不好?”
好尼玛!!
楼宴把人拉入怀里,指尖不断地划过沈岁欢的脖子,享受她在他怀里轻颤。
一股莫大的兴奋满足感充斥上心头,这是楼宴从未有过的。
甚至亲着亲着,y望竟然上来。
楼宴一直以为他是个无性恋,从小到大,他感兴趣的东西少之又少。
而现在,他对沈岁欢很感兴趣,既然感兴趣,那就要搞到手,她是他的玩物了。
他贴着她的唇瓣,对这次的强吻发表了感想——
“发现了个秘密,亲你比抽烟还爽。”
“我有点想*你。”他说得直白又粗俗。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岁欢的身体逐渐瘫软,身子顺着墙缓缓地滑落下来。
“沈岁欢?”
“沈岁欢?你怎么了?”一道缥缈的声音唤醒了沈岁欢混沌的意识。
沈岁欢的睫毛轻轻地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楼宴的周围包裹着淡淡的黑影,出现在沈岁欢的视野里。
沈岁欢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她的呼吸有点沉重,眼神警惕地看着楼宴。
面对楼宴伸过来的手,她皱着眉头有气无力地喊道:“别碰我。”
沈岁欢自己扶着墙站起来了。
楼宴关切地追问:“沈岁欢,你情绪不对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岁欢嗓音冷淡,“跟你没关系。”
沈岁欢浑身乏力,她扶着墙转身想要离开。
楼宴倏地抓住沈岁欢的手腕,“沈岁欢,你……”
楼宴掌心滚烫,一下子便让沈岁欢联想到刚才压着她强吻的变态。
“滚开别碰我!”沈岁欢反应极大,很用力地甩掉了楼宴的手,她对着他近似是吼出来的。
楼宴眯眼看着沈岁欢的身影,眼睛如覆上了一层冰霜。
她喜欢的时候就过来逗弄他,不喜欢就把他晾到一旁冷落?
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今晚的举动,楼宴回想确实是有些冲动了,白天被气疯了。
但是,他不后悔。
她的唇瓣又软又甜……
楼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弧度缓缓勾起。
—
沈岁欢直接回家了,车子驶入浅水湾。
浅水湾是全国皆知的富人区,里面只有十户人家。
锦幽别墅内。
沈父沈仲驹和哥哥沈岁桉以及管家,阿姨都在安慰着沈岁欢。
沈母楚姝意和她的小姐妹去英国旅游了,听说这件事情后,立马坐飞机赶回来。
如今,整所A大被封锁起来,师生们非必要不许外出,以此来配合警察调查。
楼宴是案发现场第一个发现沈岁欢的人,所以警察来到他的公寓楼,敲响了大门。
门被打开,楼宴身穿睡衣,见到警察的那一刻,那双清冷平静的眸子流露出一点点疑惑。
楼宴家是京城第一顶级豪门,有权有势。
警察笑着问候道:“楼少爷你好,今天沈小姐在教学楼遇到个变态,你是第一个发现沈小姐的人,想请你给我们提供下现场场景。”
听完,楼宴蹙眉,“沈岁欢遇到变态了?”
“是的。”
楼宴关切地询问:“那她现在没事吧?”
“应该是没事的。”
楼宴点了下头,“那就行。”
继而,他语气不急不慢地徐徐道来,“我今晚是被辅导员叫去办公室,在走廊上看到了跌倒在地的沈岁欢,她的情绪很不对劲,我就问了一下她怎么了,但是她并没有回复我。”
少年眉眼矜贵清隽,极其欺骗性,嗓音温和带着一丝丝独有的清冷,没人能联想到他能和变态扯上关系。
在京城,谁人都知道这位楼少爷,别的富家子弟整天吃喝玩乐,他就像是一片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雪莲,自律,优秀,并无不良嗜好。
警察问:“那楼少爷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楼宴顿了几秒,似乎是在思考,“没有看到。”
另一边。
“欢欢呀,别哭了,老爸都心疼了,爸爸会帮你把变态抓到的!”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臭傻逼!竟然敢动我妹!我帮欢欢弄死他!”
沈岁欢本来不想哭了,但听到安慰后居然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整个锦幽别墅几乎灯火通明了大半个晚上。
深夜,沈岁欢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心中有愧。
沈岁欢用意识喊道:“998。”
没有回应。
“998!死狗上哪鬼混去了?!”
998正在空间内睡得舒服呢,突然被沈岁欢吼醒了。
十分不悦地嘟囔道:“你、干、嘛呀!”
“女主真千金在哪?”
“我不造啊。”
“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
“这都不知道,你有什么用?”
998不服:“我当然有用了!要是你再次被楼宴囚禁了,我能陪你讲讲话谈谈心!”
沈岁欢冷嗤:“呵,那你人还怪好的嘞。”
—
警察在A大调查暂时没有结果,沈岁欢遭受变态袭击的那栋楼刚好要换新的高清监控,但是拆了旧监控还没有来得及换新的。
当晚,来这栋教学楼上晚自习的学生很多,凶手可能是本校学生,也可能是外校到访混进来的人。
翌日,沈父沈母给沈岁欢请了一个月的假。
金碧辉煌的客厅中。
沈岁欢出声道:“爸爸妈妈,我不能请这么久的假期,一个月后,我要补考高数。”
谁知,沈母楚姝意听完脸色变得有点惊慌起来,她拉过沈岁欢的手,搂过她的后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着:
“我可怜的乖乖啊,被那个死变态吓坏了吧,现在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以前的沈岁欢上课就是混吃等死的,能请假的,绝对要请假。
自己造的孽。
沈岁欢无奈地反握住楚姝意的手,她端了端姿态,十分正经且严肃地说:
“妈妈,从今以后,我要洗心革面!好好学习!”
楚殊意摇头:“妈不信。”
沈仲驹惊恐:“大胆妖孽!还不速速从我女儿身上滚下来!”
沈岁桉疑惑:“今儿个的太阳打西边出了?”
沈岁欢:“…………”
—
一周过后,各大家族举行了一场交流的豪门宴会,由沈家主办。
夜晚流萤点缀于空,整座锦幽别墅灯火通明。
宴会厅流光溢彩,高耸的天花板下,悬挂着无数璀璨的水晶灯。
音乐曲调悠扬,酒侍穿梭在奢华的宴会厅中。
几个商业老板围着楼宴在寒暄。
与其说是寒暄,不如说是巴结。
楼宴很快便感到不耐烦,他编了个理由说要去上厕所,就离开了。
那天过后,沈岁欢请了一周的假,楼宴一周没有见到她了。
楼宴身着一袭白色定制西装,西装裁剪精细,质地上乘,肩颈那儿有细致的褶皱设计,散发着一种简约又矜贵的气息。
他慢条斯理地走上二楼,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脚步轻盈稳健,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有种诡异感。
在路过一间卧室时,楼宴不动声色地隔着半开的房门瞥了眼里面。
沈岁欢在里面……
藏钱?
楼宴狐疑地皱起眉头,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沈岁欢一边愧疚一边把从银行卡取出来的钱放入保险箱内。
亲爱的爸爸妈妈,下辈子,我有机会再报答您们的恩情!
沈岁欢将沈父沈母给的生活费和零花钱都取出来放保险箱里存着,钱在自己手中,这才安心。
楼宴饶有兴致地勾唇,没打招呼便轻声轻脚地进到了沈岁欢的卧室内,平静的嗓音很突兀地响起,他喊了她的名字——
“沈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