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隸最終還是被秦煞給帶走了。
甭管他將來是否忠心,也甭管他將來是否能堪大用,但至少在眼下,他還是個挺合適待在秦煞身邊的。
聰明睿智、嗜血狠辣…...
僅此兩點,秦煞便有足夠的信心相信,這個小子將來勢必不會泯然於世。
當然……前提是,有人願意悉心栽培他!
而這個人便是秦煞,他對小奴隸伸出了橄欖枝。
臨上轎子之時,秦煞說:家有狗盆一隻,尚無用處,然棄之可惜。
然後小奴隸便一聲不吭的跟在了一行人的後面,他心道:當狗便當狗,總比如今做奴隸要強不少,甚至連狗都不如。
只是……當鎮北王府遙遙在望之時,一向冷血睿智的小奴隸竟是有些侷促了。
誰能想到這位公子竟然是鎮北王府的人?
要知道這可是:鎮!北!王!府!
那是究竟何等的一個龐然大物!
作為一個天啟帝國的子民,任誰都知道,如今的這個太平盛世起碼有鎮北王府一半的功勞!
30萬猛虎軍,在那亂世之中橫空出世,所向披靡,其所到之處必然掀起一陣狂風驟雨……縱橫沙場,千里追敵,以及無數的典故,早已被載入史冊,更是被編入了各式各樣的民謠之中,其恢弘的篇章,早已篆刻進每一個子民的心中。
站在鎮北王府外,小奴隸只覺得一腔熱血都為之沸騰。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感到了自己的卑微,簡直猶如螻蟻一般。
現如今再次想到秦煞的話,要他當一條狗,可誰知竟會是鎮北王府的狗。
還別說,這份狗差事,他還真的挺樂意!
…...
臨近王府,侍衛們多少都有些忐忑了。
今日長安街一行,所發生的荒唐事,怕是鎮北王早已聽到消息,也不知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大門打開,一行人剛剛進去,便有一家將帶領數十人將他們團團圍住,“除小王子殿下外,全部拿下!”
十二侍衛紛紛束手就擒,沒有絲毫的抵抗,傻子都知道,這必定是王爺的意思,那還抵抗還有什麼意思呢?
可就在這時,轎子的布簾卻被打開了。
只見秦煞慢悠悠的從轎內走了下來,笑著說道:“拿下個屁啊,正主在這呢,都悠著點……”
家將輕哼一聲,下巴微微抬起,態度有些倨傲。
想必他恐怕也知道了,秦煞他們今天出去鬧出的荒唐事,大概此時心裡也對這位小王子殿下不是太順眼了。
秦煞本想怒斥他幾句,可想了想,這裡畢竟是王府,也沒必要耍橫,於是只好和顏悅色的說道:“錯呢,是我犯下的,倘若今天是你跟我出去,恐怕也只能和他們一樣。”
家將呸了一聲,說道:“我能跟他們一個德行?若我去的話,決計不會讓殿下在外如此丟人!”
秦煞不禁有些惆悵了,尷尬倒是沒有,誰讓他臉皮厚呢。
想了想,多說無益,只是又說了一句:“若是他們要挨棍子,下手輕點便是,你若不講情義,便當我沒說。”
說罷,領著小奴隸就要走。
家將立刻又上前攔住,質問道:“這小要飯的是哪裡來的?”
秦煞轉過臉,笑嘻嘻的看著他,說:“我在街上撿回來的一條小野狗,你若願意幫忙,就帶他去狗棚吧……”
說罷,他直接大步離去。
倒不是說秦煞的脾氣好,而是他真的懶得跟這位家將爭,都是一個窩裡的,沒意思。
而且,這些傢伙以往都是些兵蛋子,脾氣耿直得很,別說是他秦煞,就算是他爹有時候犯了糊塗,這些兵蛋子都能直接懟上去。
再者,他們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鐵漢子,真要把他們弄寒心了,秦煞也於心不忍。
更為重要的是,他們也都是一心為了王府好,如今惱火的原因倒也簡單,怒其不爭而已。
待到將來,等他們發現自己不過是深謀遠慮之時,一切自然會迎刃而解。
擺了擺手,加快腳步向著老爹秦德的書房走去。
老規矩了,領罪去!
…...
再說鎮北王秦德,今天他是真的被氣瘋了。
雖說自那年抓周之後,便知道自家兒子將來或許難成大器,可至少當時的他還抱有一絲希望。
可如今倒好,區區六歲!
六歲就帶著一幫侍衛們去逛窯子,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能不生氣嗎?
若是秦德膝下多子,養這麼一個紈絝兒子倒也罷了,可偏偏秦煞乃是獨子!
鎮北王府的唯一繼承人。
可他卻是這麼一副德行,那得多失望?
或許已經不單單是失望了,甚至都有了一些絕望,後繼無人哪!
書房裡一片狼藉,該摔的東西都已經摔得乾淨,就連批閱奏章的几案也被踢翻在地,可想而知,秦德今天究竟發了多大的火。
精心培養六年,甚至為此將家中女眷盡數遣散,可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恐怕任誰也不會甘心哪…...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那個稚嫩的聲音:“父王,兒臣求見!”
頓時暴怒!
猛然從書房內衝出,一腳無比凌厲的踢向秦煞…...
只是,就在快要踢到他的時候,又以渾厚的內力將其包裹,接著彭的一聲,像是踢皮球一樣的將之踢飛了好遠。
秦煞適時地逼出一口血,從口中噴出,然後整個人猶如斷線的風箏,螺旋式的從空中墜落。
鎮北王頓時整個人都懵了:我不是已經收住力道了嗎?
而且,還用內力將其包裹,那麼為何還會這樣…...
連忙發瘋了一般的衝到了秦煞的身邊,卻只見他面如金紙,頓時整個人都有些站立不穩了,連忙抱著秦煞就進了屋。
可誰知,他剛剛進了屋,秦煞便輕聲說道:“我沒事。”
實在是不忍心看到他如此癲狂的模樣,畢竟也是自己的父親。
只是…...
一旦他心軟了,有些秘密或許就藏不住了。
也罷!
秦德再傻也是堂堂天啟帝國的大將軍,唯一的一個異姓王,城府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那麼就告訴他真相吧,也免得他總是這麼一副神傷的樣子。
於是秦煞輕叱一聲,整個人便從秦德的懷裡騰空而出,站立原地。
秦德頓時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問道:“煞兒,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7月9日第一更,今天還有2更。
熬夜至凌晨2點10分,扛不住了,明天還得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