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高不认识冯悦山,更加接触不到楚易澜,只觉得这群人气质华贵,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儿。
其中有个人瞧着面熟,钱高仔细回忆,对上号对方是某传媒公司的小少爷!
实际上这位小少爷,也只是冯悦山的一个小跟班罢了。
寂静中,楚易澜开口:“怎么不跟我说?”
“我也没想到。”沈连回答,嗓音听着更可怜了:“再者,我没你联系方式。”
众人:“……”
冯悦山啧啧摇头,这我见犹怜的小白花模样。
钱高更是有种撕裂分明的荒谬感,不是,刚刚在包间暴力输出的人是谁?!
这么会功夫刘凯盛捂着假发出来了,他怒不可遏,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钱高,嗓门奇高:“沈连那个贱.货呢?”
楚易澜闻言掀起眼皮,风雨欲来。
“帮他漱漱口。”
两个保镖从身后走出,一把架起刘凯盛。
刘凯盛脸上的怒气尚未消散,就被懵逼跟惶恐取代,神色瞧着十分滑稽。
“行了,这里交给我。”冯悦山开口,“你最好带着你的……”冯悦山斟酌了一下,接道:“雀儿,看看伤势严重不。”
毕竟沈连一副摇摇欲坠,快要晕倒的样子。
钱高一时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雀儿?什么雀儿?!沈连什么时候攀上高枝了?
下一秒,冯悦山一把揽住钱高的脖子,用劲不小,“走,不就是喝酒吗?我今天让你们喝个够。”
刘凯盛在内的五人,一个都没跑掉。
冯悦山不是帮沈连,而是沈连如今是他兄弟的人,不管是当个玩物还是一时兴趣,那都是关起门来的自家事,轮不到这些不入流的给沈连上规矩。
再者,没看到楚易澜动怒了吗?
“沈连?沈连!”钱高颤巍巍叫了两声,被冯悦山塞住嘴巴。
沈连没管他,钱高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人一走,好像把沈连的骨头一并抽走了。
他有气无力地靠在楚易澜身上,哼哼唧唧:“楚爷,我疼。”
楚易澜:“没看出来。”
沈连有装模作样的成分,楚易澜一眼识别。
可这人捂着腰腹位置,又像真的不舒服。
楚易澜的酒局泡汤,带着沈连上车,让司机开去医院。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沈连也没放过。
他开始坐在楚易澜身边,随后就靠了上来,哪怕感知到男人明显飙升的怒气,沈连也没怕,他像是体力不支,脑袋靠在了楚易澜肩上。
松香混合着沉木的气息涌入鼻腔,沈连喜欢极了。
在司机扫向后视镜惊恐的一眼中,沈连一只手放在了楚易澜胸口。
楚易澜的语调听不出喜怒,“你在做什么?”
沈连哼哼,“楚爷,有没有人说过,你胸肌健硕?”
司机恨不得找个东西给耳朵塞起来。
楚易澜厉声:“手拿下去!”
沈连置若罔闻,“楚爷,今天的录制郑歌也在,我没给他好脸色。”
楚易澜喜欢郑歌,这个认知让沈连十分不痛快。
没听到楚易澜的回答,沈连好奇地仰起头:“你不怪我?”
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男人利落漂亮的下颚线。
楚易澜还是那句话:“手拿开,否则我给你扔下车。”
沈连立刻拿开了,却不是因为害怕,他突然皱着眉,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然后按着胸肺位置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
楚易澜立刻看向他。
沈连感觉肺上像是漏了气,他越是克制就越是呼吸困难。
不多时,一只大手轻轻拍抚着后背,让沈连受用了很多。
等缓过劲来,沈连又靠了回去。
这次楚易澜没说一个字的拒绝。
“你跟你的经纪人动手?”
沈连不知道楚易澜是怎么注意到钱高的,不重要,他哑着嗓子,“没,钱高领我过去的,天河广告的负责人想睡我。”
他没遮没掩,反正楚易澜随便查得到。
但接下来沈连就开始胡说八道了,“我一想,我要为楚爷守身如玉,就反抗了。”
楚易澜:“哦?你怎么反抗的?”
“谁打我一拳,我打谁一拳。”
“回合制?”
“嗯呐。”
楚易澜:“……”嘴里没一句实话。
楚易澜走的绿色通道,一到医院就有人扶着沈连上了转运床。
刚才强撑了一路,现在一躺下,沈连就人事不知了。
他轻轻闭上眼睛的时候,楚易澜心头突然钝痛。
楚易澜猜到情况可能有些严重,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沈连身上多处挫伤,腿上韧带两处受损,腰上青了一大片,淤血沉聚,肋骨也断了一根。
差一点儿插入肺部,难为他漏风机似的跟楚易澜吹了一路。
负责检查的大夫都忍不住感叹:“病人意志力很坚强。”
否则这一身伤换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要呻吟两句,但沈连硬是从检查到进入病房,中途醒来了好几次,一声没吭。
其实比他惨的还有。
刘凯盛跟钱高等人,被冯悦山灌酒灌得就差从门口爬出去。
本来冯悦山都松口了,谁知接到了楚易澜的电话。
“人呢?”
冯悦山看向不远处:“在地上乱爬呢,放心,喝了不少,给沈连报仇了。”
“刘凯盛。”楚易澜言简意赅:“给我断他一条腿。”
冯悦山从沙发上坐起身,“你来真的?”
楚易澜:“沈连断了根肋骨。”
冯悦山:“……”
不是兄弟,你这样我就看不懂了,从前沈连为了周堂斯跟郑歌作对,你不也对他意见很大吗?这才留在身边几天啊,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转变。
但冯悦山又有些高兴,自从楚易澜容貌受损,就一直阴郁寡言,最近几天突然多了好些活气。
如果是因为沈连,冯悦山也认了。
甭管真假,能让他兄弟开怀,这个面子他就给定了。
“知道了。”冯悦山挂断电话,提着酒瓶站起身。
钱高看着恍如冷面修罗的冯悦山,哭都哭不出来。
沈连有这么大的背景,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以后绝不欺负沈连了,欠沈连的钱一定一分不差还回去!
冯悦山酒瓶落下,伴随着一道凄烈的惨叫。
刘凯盛捂着右腿说不出话,蜷成一团肥肉,疼到了极致。
冯悦山诧异转头,看着瑟瑟发抖的钱高:“不是,又没打你,你叫个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