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了解,王家在涂州称得上是家大业大,只是你们赚得钱,是黑是白,想必官府更清楚吧?”
“再者,不知被王志广冒犯过的女子,最后下场都如何呀?”
沈清棠语气不重,王志广与他父亲却惊得冷汗直冒,特别是王老爷子,他一把年纪被个小丫头片子教训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沈清棠冷哼了一声,敛着脸色继续道:“你们最好把先前被王志广冒犯过的女子给一一查清楚,涂州的新任知县可是接管了不少女子报官的案例……接下来该如何做,不用我过多阐述了吧?”
沈清棠点到为止,话说得不重,但王志广同他父亲却是后背发寒,头皮发麻,僵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最后见沈清棠不打算再说些别的了,王志广的老父亲连忙踹了他不争气的儿子一脚,逼他给沈清棠和琅斐磕了几个响头,这才慌乱着忙不迭离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门口早有知县派来的人守株待兔,正喝着茶水等待王志广进府衙待些日子呢。
琅斐波澜不惊地呷了口茶水,看到沈清棠处理完,熟稔地从果盘中叉了一块儿冰糖雪梨,递在她唇前,轻笑着说:“倒没想到姐姐竟然这般伶牙俐齿。”
沈清棠还因为昨晚的事情害羞着,下意识地躲避琅斐递过来的水果,不过距离太近,她的唇堪堪擦过了雪梨,蹭在唇边一点清甜的雪梨汁。
琅斐举着小叉子的动作一顿,见沈清棠躲避着不肯吃,也不管这块儿雪梨蹭到了她的唇,没事人儿似的美滋滋塞到自己嘴里,竟还朝沈清棠挑挑眉,末了意犹未尽地舔舔下唇。
真是的。
沈清棠移开眼,没脸看他。
不知为何,她对上琅斐时总是结结巴巴的,到嘴边的话净忘了。
琅斐腔调散漫,懒散地往椅子背上靠了靠:“姐姐是还有什么想问孤的?”
住了住,沈清棠问:“……你对他用了……宫刑?”
琅斐又往嘴里塞了一块梨子,含混不清地无辜道:“什么呀,白墨做的吧,孤什么都不知道。”
沈清棠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琅斐替她倒了一碗茶水,她葱白的指尖摩挲着杯子,认真开口:“方才王志广行为举止怪异,总是捂着胯,不敢站直,佝偻着身子,离着近了还有淡淡的血腥气息……况且身下还有血滴渗出。”
“再者,他不小心露出的手腕上有很深的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琅斐没想到沈清棠能够注意到这些,他墨绿色的眸子往旁边飘了飘,有几分遮掩道:“可能白墨做得过分了吧……”
他没骨头似的拖着椅子凑到沈清棠身边,抿下唇线,道:“姐姐是怪我……怪白墨做得心狠?”
沈清棠偏头觑了他一眼,淡然地喝了口茶水,说:“没有。”
“做得很好。”她补充道。
琅斐眸子瞬间亮晶晶的,倘若他有小尾巴,在听了沈清棠的夸奖后会立即兴奋地摇啊摇,转动的风筝似的。
琅斐勾了勾嘴角,语调上扬:“姐姐满意就好。”
这件事情既然解决了琅斐就不再浪费口舌多说些什么。
好半晌,琅斐小狼狗盯大骨头似的看着沈清棠,饶有兴致地开腔:“孤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什么发现?”沈清棠漫不经心地回答。
“孤发现,你肯定特别会管教小孩儿,未来咱们的孩子跟着你,孤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