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呢,今晚能进宫吗?”裴琛望着她小声问道。
“表哥,你放心,今夜我一定会去的。要不然万一宫里派太医来,我们的事就瞒不住了。”柳芸娘伸出手缠绕住裴琛的脖子小心翼翼地说道,眼里满是心疼与羞怯。
“芸娘,你受累了。”裴琛有些不忍,再怎么着她毕竟才十五,这会儿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
“只要表哥和姐姐好,芸娘又算得了什么呢?”柳芸娘低低叹了口气。
当初裴琛答应娶她做平妻时,曾经对她约法三章,一是,永远只认顾音为嫡妻,她一辈子只能叫顾音姐姐,绝不可能越过顾音;二是,她若生下男孩,必需抱到顾音膝下,由顾音亲自抚养;三是,她必须安分守己,不能邀宠。
“好了,别闹了。”裴琛摸了摸她的头,语气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柳芸娘将他搂得更紧,趁他不注意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娇声说道:“表哥,表哥莫怪,芸娘只是情不自禁。”
裴琛从未在顾音脸上看到过这般娇羞表情,这会看她羞红了脸,声音又微微颤抖,心里对她竟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惜。
“芸娘。”他轻声叫道,“我知你心意,但我也不能对不起顾音。”
他说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看着她粉嫩娇羞的脸蛋,他的唇慢慢贴上了她的红唇。
柳芸娘心底笑了一声,再怎么样的男人都吃她这一套。
她微微喘息着欲迎还拒,待他正浓情蜜意时,突然推开他,垂着眼帘,气息微喘:“表哥,芸娘不该与你这样,姐姐的事,表哥还要多操心。姐姐不在,芸娘这心里空荡荡的,老是担心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裴琛连忙坐直身子,收敛眼中的情欲,是啊,这会儿不是与芸娘贪欢的时候,一大堆事还要处理。
“芸娘,你好好睡一觉,今晚我送你入宫。”他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说道。
宁德堂内,李嬷嬷早就将揽月轩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了胡氏。
胡氏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不错,你做的很好,这小蹄子,以前是老身小看了她。不过,只要她闹得不过火,就让她闹吧。”
“老夫人,您说夫人都两天了怎还没回。今日老奴见小侯爷手上都是血,问那小厮沐童却说不知道,可把老奴给心疼坏了。”李嬷嬷满眼担忧地问道。
“哪只手?怪不得他没上我这里来。”胡氏问道。
“幸而是左手,要不然可怎么好呢。”李嬷嬷庆幸地说道。
“蕴之不是小孩了,他有分寸。”胡氏点点头。
鹤形香炉烟雾弥漫,沉水香香气萦绕在整个太极殿内。
独坐在御书房内的景晔,正闭目打坐,从养心殿回来后,他立即召见了张太医。
张太医来时心里很是忐忑,他知道陛下定是要问昨日看诊的那位贵人的病,只是这事他还未全部琢磨透,也不知陛下是否会怪罪。若是陛下发起火来,自己这条命就要不保了。
他一进御书房就连忙跪下了。
“起来吧。”景晔一边翻看着顾音骂他的文稿一边淡淡说道。
张太医吃不准他是何意,忙躬身站在一边。
“这女人还有的救吗?”景晔眼睛瞟着文稿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禀陛下,贵人身体看不出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张太医小心翼翼地回答。
“什么贵人?哼!”景晔刚好看到她写的“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这几句,不禁冷哼一声,拿起书案上的龙头镇纸使劲拍了拍,倒把张太医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