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是怀谦的来电:“姮姮,我在你楼下,可以下来见我一面吗?”他的声音带有歉意以及……隐秘的欢喜。
姜姮的心被紧紧揪了一下,她赶紧跑到楼下,“怀谦!”女孩一把拥住眼前的少年。
“姮姮!很抱歉这件事情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哥哥给了我一个去德国接洽实验的机会,三个月不能联系外界,我本来不想去,可是他说只要我去三个月,回来就可以和你结婚!”
李怀谦看着女孩满眼憧憬:“那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永远在一起了,你也不用跟着我过苦日子!”
她呆住了,“怎么了!高兴傻啦?!哎!别哭啊,姮姮你怎么了。”
“什么时候?”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问。
“周四早上。”
也就是明天……她心里盘算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对不起!对不起!怀谦,都是我的错。”紧绷她心里的弦终于断了,这几天她一直不敢哭,生怕有什么异样。
可今天她不用再顾忌了,借着离别,她狠狠哭了一场,今天是最后一次她以眼前少年女朋友的身份,再见他们就是路人了……
李怀谦看着怀里的女孩哭得稀里哗啦,心疼地说:“是我不好,就三个月!三个月结束以后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姜姮没有接话,他们已经没有以后了,“那我祝你前程似锦,怀谦。”
再次回到宿舍已经是夜幕深沉,她遮住自己红肿的双眼,背对着室友。
“哇!梵克雅宝哎!姜姮!这个盒子可以给我看看吗?好漂亮,我都没见过这么贵的东西。”张筱晓惊呼出声。
她调整了一下因为哭而产生的鼻音,“好,你看吧,没事。”
“哎?夹缝里有个信封,藏的怪深的,喏,给你。”张筱晓伸手把纸条递给姜姮。
姜姮打开拿出内容的瞬间她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这是一张丝绸质地的手写婚书: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最后面是用正楷书写的李怀谦三个字,旁边留了空位,应该是给自己的。
“筱晓,你在哪里发现的这个信封?”姜姮有些艰难地开口。
“哝,就是这个夹层。”她把首饰盒子顶端的丝绒布扒开,指了指,“得亏是我没见过这么贵的东西,要不然我也不可能看得这么仔细。把东西放这,明摆着是想给你个大惊喜,啧啧,这李怀谦真是个痴情种。姮姮,你好福气呦!”
婚书的质地很薄,很轻,可是在她手中却有万斤重,这样重的一片情意她却没办法去拥有了。
姜姮把婚书重新塞进信封里,放回夹层,就假装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可是只有她知道,首饰盒已经被她放在了最高的书架上。
时间到了周六早晨,这两天她都有些精神恍惚,黑眼圈重了不少。李怀敬打了电话说已经在校门口等她,姜姮草草洗漱了一下就出门了。
李怀敬轻倚在车门上,看着朝他走来的女孩,他眉心微动,眼底似光华流转。女孩脸上有些憔悴,换做其他人已经是一副不修边幅之态,可是在她身上却像雨后的芙蕖,更显婉转,让人忍不住想攀折。
他当然知道这副样子是为了谁,心中也隐隐有些嫉妒,只是面上不显,满眼柔和看着眼前的少女:“小姮,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