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锦察觉出了这笑声中的讽刺和怒意,心中一惊,她刚想抬头,便被面前的男人狠狠握住了手腕。
“嘶——”一阵刺痛袭来,云暮锦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一秒,她便被摔到了沙发上。
云暮锦被摔得头晕,她下意识地支起身体,惊慌看向叶墨修,却被男人的身躯狠狠推了下去。
熟悉好闻的气息涌满了整个鼻腔,身体上覆着的火热令她心神摇曳,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叶墨修眼中暴怒讥讽的情绪吓得身体一颤:“墨修……”。
“云暮锦,我倒是小瞧了你,本以为你是柔弱清纯的女人,谁知也能使出下药这种手段来!演技可真好!”
男人语气中带着被愚弄的怒火,像是燎原的火苗,烧的云暮锦惶恐不已,她慌乱地挣扎着,眼眸中都是害怕和茫然:“什么下药……我没有……”
但叶墨修完全听不进她的解释,他如同一只暴怒的野兽,
“你这样,不就是想引起我的兴致吗?好,我如你所愿!”
他的声音如同冷冽至极,语气中的讥讽和鄙夷如同一把尖利的刀,狠狠刺进云暮锦的心中。
“不……”
云暮锦惊叫一声,眼泪止不住地掉落,洇湿了一片沙发布料。
她今晚是做好了发生一切的准备的,可……
不知道为何,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觉得心底升腾起一片绝望。
叶墨修看出了云暮锦眼中的情绪,身体霎时停了一瞬,似是被这种情绪牵动,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可身上传来的感觉清醒的提醒着他这个女人做的事情。
叶墨修的眼神冷了下来,手顿了顿,随后狠狠掐着她的下巴,逼着她泪眼模糊地看清自己眼中的鄙夷和冷漠,他凑近她,狠狠地低声道:“云暮锦,瞧你哭的楚楚可怜的样子,你倒是知道自己的优势,知道怎么做才更能引起男人的兴致!”
云暮锦面色惨白,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叶墨修径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云暮锦,声音冷漠:“穿好衣服,来书房找我。”
云暮锦盯着天花板,不再流泪,也没有任何反应。
叶墨修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知怎么的,心中升起一丝烦躁,忍不住加重了语气:“怎么,以为这样就能吸引我?放心,若不是下了药,我对你没有丝毫兴趣。”
男人大步离开。
云暮锦眼神呆呆的,用颤抖的手指拾起地上的吊带裙,可肩带都已经被叶墨修扯断。她看着被撕裂的吊带裙,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这条裙子,被叶墨修毫不留情地撕成了两半。
她的浑身都在痛,尤其是胸口传来的尖锐疼痛让云暮锦忍不住蹲了下来,她死死按着胸口,企图缓解这股疼痛,可没有任何用处。
此时的她该哭的,可她的眼泪好像已经流尽了,再挤不出一点泪水来。
缓了好久,云暮锦才披上外套,回到房间中换上一身整洁的衣服,随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书房。
“啪!”一份文件和一支笔被扔到云暮锦的脚下。
叶墨修站在办公桌后,神情已经恢复了冷漠:“签字。”
云暮锦眼睫颤了颤,弯腰拾起了文件,看着上面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痛得麻木了。
可她依旧不想放手。
云暮锦垂着头,低声喃喃:“可……我们刚才……”
“你不会以为。”叶墨修薄唇微扯,冷笑了一声,“爬上我的床之后,就能稳坐叶太太这个位置吧?”
云暮锦身体一颤,她紧紧抿着苍白的嘴唇,以一种沉默的姿态对抗着。
已经到了这种时刻,为什么她还是不想放手,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不甘心?
明明先和叶墨修认识的是她,明明先爱上叶墨修的也是她,明明小时候叶墨修承诺过长大会娶的人还是她……
为什么他们长大了,一切就都变了?
十几年的爱恋,三年的婚姻,她怎么能轻易放手?
叶墨修看着面前垂头不语的女人,心中莫名涌出一阵烦躁来,他还想说什么,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叶墨修的眼神顿时柔和了下来,他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瑟瑟,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
云暮锦抬起头,看着这个低垂着眼帘打电话的男人,他的唇角微扬,眉眼柔和,显然心情十分好。讲电话的声音温柔又宠溺,如同电话那头的女人是他心中的珍宝。
不是如同,云瑟瑟就是他的珍宝。
无论叶墨修对她如何的恶劣和冷漠,她都不想放下对他的爱。
可此时此刻,云暮锦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死如灰。
她无比清醒的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温柔宠爱,从不属于她,也不会属于她。
看着叶墨修终于挂掉电话,云暮锦一直沉默着,终于在他即将不耐烦之际,问出了自己最后的不甘心:“墨修,从小到大,你有没有,有没有对我,有一丁点的心动?”
“没有。”男人斩钉截铁地回答,皱着眉看她:“我爱的只有瑟瑟。”
紧攥着的拳终于松开,云暮锦浑身像脱了力似的,她的手几乎握不住笔,可还是一笔一划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写完,云暮锦松开手,任由这份执念掉落在地上。
她深深看着叶墨修,极尽全力向他扯出一抹轻松的笑容来,小时候的叶墨修说最喜欢她这么笑,可长大了,不管她怎么笑,他都不看在眼里。
“叶墨修,我们……别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