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仙乐族人,知族内某些秘法诡异险恶,但多年未涉及,早已经与常人无异了。
那些东西体型坚硬,楚镜等人用刀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勉强砍杀了一两条。
楚镜:“有火吗?”
身后的人递上来火折子,楚镜撕扯掉一块布襟,点燃后扔了出去。
那些东西怕火,但也没那么怕,因为太多了,密密麻麻的交缠在一块儿,微弱的火光无异于杯水车薪。
苏杳见几人不是对手,犹豫要不要同不远处观望的珧琢示弱。
交戈是楚镜他们的,苏杳蹲坐在地,看着不远处情绪偏淡的珧琢。
珧琢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苏杳听着耳边不知是谁被咬发出的惨叫,终于再难漠不关心了。
只是起身还未开口,就感觉身形一晃,白光耀眼,撞入一人怀中,腥臭的血气扑鼻,脖颈上也黏糊糊的。
猝不及防的瞬间,让交斗突然归于平静。
楚飞的刀抵在苏杳细颈处,动了动自己被蛇咬的脖子,神色痛苦的盯着不远处的珧琢。
“珧琢公子,你很在乎她吧?”
“我们也无心同你作对,只是主子下了令,让我们务必带你回京,你又如此不通情理,我们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还望你见谅。”
楚飞对珧琢的埋怨昭然若揭,他想不明白,回京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珧琢却不屑一顾,他们几人屡次三邀四请,珧琢就是不为所动。
如今突然蹦出来一个苏杳,也算恰逢其时有了转机。
珧琢见苏杳被楚飞用刀抵着喉咙,那把刀锋利,稍有不慎,就会让苏杳为之丧命。
虽然知道楚飞不会杀了苏杳,但珧琢也是忐忑难安。
珧琢冷不丁一句:“把人放了,我放你们走。”
楚飞歪嘴假笑:“同我们回京,你的人,自然会毫发无损。”
珧琢拔高了吼音:“你想死吗?”
“你是想她死吗?”
楚飞吼的那一声儿,完全盖过了珧琢:“我们可以看看,到底是谁先死?”
楚飞也算心狠之人,紧了紧手中的刀身,削铁如泥的剑身即刻刺破女子娇嫩的肌肤,疼得苏杳细啜了一声儿,茫茫的看着珧琢。
她希望珧琢同意,不为担心她而妥协,而是她真的好想回家。
女子面颊上淌下一颗泪,无声无息,只对望着珧琢,想叫人,又怕稍稍一动,命脉被隔断。
她其实也是怕死的,没有人不怕。
苏杳屏息提着一口气,浑身僵硬得厉害,以眼传情。
楚飞:“尊夫人娇贵,我没轻没重的,稍不小心,伤人在所难免,公子还是快做决断的好。”
就在苏杳以为珧琢会因她的安危妥协时,可珧琢却倏地邪笑。
“那就没办法了,她若是死了,我会给她殉葬的。”
“即便是死,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苏杳怔傻在原地,一时竟忽略了刀架在脖子上,心中百感交集。
珧琢那话正色得有些令人脊背发寒,她知道珧琢没说假话,他做得出这种事儿来的。
他真的,即便是死,也不放过自己。
楚飞拧眉睨人,溢出不屑神情:“说你是个痴情种,却又不顾及她的死活,说你薄情,却又嚷着要跟人殉情。”
苏杳瞥见一旁的楚镜,了然于心,噙着惹人怜的泪痕哭喊:“珧琢,救我,我疼。”
珧琢先前还能勉强维持假装,却在这一刻顿觉心悸,疼得锥心刺骨,沉稳顷刻土崩瓦解。
伤在苏杳身,却透过那双怯生生的眼眸,尽数让珧琢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