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他摘下了手上带的刚刚拍过小笠原肩膀白手套丢给身后的卫兵后,状似随意的笑道:“我是一名军人,但也是一名医生。平日里戴医学手套习惯了,再戴这陆军发的制式手套总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希望小笠原君不要多想。”
看着眼前这个虽军装笔挺,即便细节的地方也修剪的整整齐齐,看不出半分邋遢,却因为没有佩戴帝国军官惯带的军刀,怎么看都看出具有小笠原心中关于军人应该有雄姿的中佐,小笠原总感觉他面上的笑容背后隐藏着狼一样的凶狠。尽管知道这位大佐阁下的这番解释肯定不会是真话,但又哪里敢多问一句。
太田澄中佐与小笠原少佐这番对话自然不会用的是中国话,而且就与花名册一起送过来的审讯记录来看,这些中国人中并没有精通日语者,所以二人对话的时候并无太多的顾忌,就站在了圈禁着战俘的铁丝网外。而他们的直线与战俘之间不过只隔了一道铁丝网而已。
加之此时的火车站内虽然内外戒严,布满了日本兵,并无一个寻常旅客,使得这个不大的火车站远没有寻常车站的热闹,肃静的很。但站台上的那十几只用中国人血肉之躯喂大,看到眼前的中国战俘以为又是一顿美味到来而兴奋不已的军犬不时传出的一阵阵嚎叫声带来的噪音却实在不小。这种别样的噪音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声音虽不能说大,但也绝对不算小。
只是无论是太田澄中佐,还是小笠原少佐都没有想到,此时在面前这群他们心中大多数是目不识丁,根本不可能精通日语的中国战俘中,还真的有人能听懂他们的话。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到现在已经算是两世为人的杨震。
若是杨震不懂日语也就罢了,但是很不幸,在后世杨震在读军校的时候曾经自费学过几年日语。虽说不能说精通,但大概也差不太多。而两人谈话的位置又恰巧就在他的面前,所以对两人的对话,杨震听了个清清楚楚。
提起关东军防疫给水部这支日军部队的这个名字,不仅仅是这个时代的中国人部清楚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性质的部队,即便是后世的中国人也大多不太清楚。但若说他的另一个名字“关东军第七三一部队”恐怕除了那些脑残的所谓哈日一族的人士之外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提起这个名字,后世的中国人没有几个不恨的牙根痒痒。这个名字在后世的中国可谓是臭名昭著到了极点。
关东军第七三一部队,是日军细菌战队……
知道了日军千里迢迢将自己这些战俘从关内运过来的真实意图后,尽管心中那种浓浓的不祥预感被验证,但此刻的杨震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若是真进了那个戒备森严魔窟,就算自己身手高强,但恐怕也是再也没有出来的希望。自己若是想活下去,便只能在这里想办法。
自己在后世的时候,退伍之前曾在特种部队服役多年,受过各种高强度的训练,甚至还接受过部分特工训练。只要能静下心来,也许还有脱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