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霖可不是什麼毛頭小夥子,聽著辦公室裡面激情四射的水乳交融聲,要敲門的手放了下來,靠在門旁邊的牆壁上等裡面的火熱男女完事,也可以說是正大光明的聽牆角。
人家都好意思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做出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又有什麼不好意思聽的呢。
過了大概二十幾分鍾,裡面粗重的喘息聲終於停歇了,換成了輕言細語。
女人輕斥的聲音傳來。
“是我錯了,這不是太想你了嗎,你說說我們都多長時間沒見面了。”男人輕哄又抱怨的說道。
“好了,我也想你,我要回去了,晚了不好。”
女人輕聲安撫著男人,房間裡又發出幾絲糾纏的聲音後,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
只見一位身穿普拉達粉色套裙的女人獨自走出了辦公室,沒有回頭的帶上墨鏡直徑向高層專屬電梯走去。
鄭天霖看那女人婀娜挺直的身姿,想,身材還不錯,光是背影就很迷人,正面肯定也差不了,怪不得裡面的男人把持不住,大白天的急如星火。
聽完免費現場直播,鄭天霖的後背這才離開牆壁,抬手敲了敲緊閉的房門,聽到裡面一聲語調正常的“進來”後,推門而進。
入目的就是一個身穿淺藍襯衫,梳著精短寸頭,衣冠楚楚低頭批閱文件的年輕男人。
鄭天霖看男人精力集中於手中的文件,對他這個進來的人不聞不問,心裡嗤之以鼻,裝的還挺像個人樣。
而此時裝著低頭看文件的秦向陽,眼睛裡閃現出疑惑,往常部下來找他基本不用他出聲,就會主動報告找他的事情,現在的這個杵在房間中間,餘光看是個男人的員工是怎麼回事,難道還要他主動開口嗎?
秦向陽裝模作樣的放下手中文件,不悅的抬頭,不滿的話順口而出。
“我這辦公室是你發呆的地方嗎?”秦向陽抬頭看到鄭天霖的面容,神情一愣,沒有繼續說下去。
“秦總監的辦公室自然不是給我發呆的,而是給某些精力旺盛的男人提供,釋放
鄭天霖望著秦向陽長得還不錯的臉,緩慢又緩慢的說完,悠然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無視辦公桌後面那張驚愕的臉。
秦向陽哪能聽不懂他這麼直白戲虐的話,看來這小子早就來了,還不要臉的在門口偷聽,難道到他跟小茹剛才做的事都被這個人聽的一清二楚?
天哪,他總監的臉面啊……
秦向陽彆扭又悲憤的盯著對面偷聽的小人,心裡疑惑的想。
他這辦公室的門是加厚的,一般人根本聽不見裡面的任何聲音,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放肆,可這小子又是如何聽到的?
可秦向陽慢慢的就不在這問題上糾結了,因為他看鄭天霖的眼神慢慢從憤怒變成了一絲驚喜,最後乾脆推開身後的椅子直接走到沙發面前,仔細端詳對方的臉。
鄭天霖被突然走到他身邊,眼冒精光盯著他的男人弄得十分不解,身體下意識的往後仰,避開對面灼熱的眼神,
這男人不會要殺人滅口吧,如果他真要在這裡動手,那也太愚蠢了,實在對不起他銷售總監的頭腦。
要不然他乾脆主動說出無意留在銷售部,不會把他銷售總監做的好事宣揚出去,對他造不成任何威……
“鄭天霖,你是鄭天霖是不是?”
鄭天霖還沒有機會說出他的想法,就被突然響起的驚喜叫喊聲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著一臉激動神情的秦向陽。
“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秦胖子。”秦向陽看鄭天霖迷濛的眼神,又一聲驚喊。
秦胖子?鄭天霖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眼裡也閃現出幾分驚喜,開始上下打量眼前的秦向陽。
他記憶中的秦胖子是個快三百斤的臃腫男人,怎麼如今站在面前的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男人?
但仔細看他縮水的五官確實跟記憶中肥大的臉有些相似,而且記憶中秦胖子的大名似乎就叫秦向陽。
“我說兄弟,人家都說女大十八變,沒想到你來一個現實版的男大十八變啊,不會是整容了吧?”
鄭天霖想起來後,興奮地一拳錘在秦向陽精瘦的胸膛上,畢竟遇上十年前的故友是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
尤其是跟過去一刀兩斷的鄭天霖,更是難得的珍視。
“嗨,自從你消失後我就一路飆瘦,上了大學後面對就業壓力,參加工作後又面對職場壓力,每天起早趟黑的,就成了這樣。”秦向陽摸著他精短的頭髮說道。
“感情我還是你減肥的催化劑呢,早知道的話,我早點離開,你是不是早變成帥小夥了?”鄭天霖笑容明朗的調笑道。
“還真沒準呢,不過我可不想再經歷一遍那段日子,鄭天霖你是不知道,我那時候為了找你又報警又找私家偵探的,可是花了不少錢。”
秦向陽回憶起那段瘋狂的歲月,情緒不禁激動起來,又氣又怒的質問對面突然安靜的男人。
“鄭天霖你告訴我,當初是因為什麼突然就人間蒸發了?”
鄭天霖聽著秦向陽歇斯底里的嚎叫,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在銀川待不下去只能離開了,就這麼簡單。”
秦向陽聽了他這句淒涼的話,又問道:“為什麼待不下去?你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了解鄭天霖堅毅的性子,如果不是遇到及困難的事,他是不會用待不下去這幾個字形容的。
“行了,我們現在遇見了還是好兄弟,當年的事就不提了,免得你也跟著難過。”鄭天霖手掌拍上秦向陽的肩膀,無所謂的說道。
鄭天霖不願意說的事情誰也逼問不出來,這一點秦向陽心裡清楚,也不勉強他非要說出實情,畢竟他們現在遇見了,過去的事也都不重要了。
但是有一件事,他覺得有必要讓鄭天霖知道。
“其實當年不光我一個人瘋狂的找你,還有白若桔。”秦向陽沉默的說道。
鄭天霖事隔多年再次聽到白若桔這個久違的名字,感覺恍如隔世。
記憶中那是個總喜歡穿著白裙,笑眯眯的叫他天霖哥哥的女孩。
那時稚嫩的他也喜歡看她笑,喜歡她每一個舉動,喜歡把所有的眼神都傾注在她身上。
可當那個下著暴雨的夜晚,他被幾十名黑衣大漢打斷兩根肋骨,雙腿的骨頭被敲斷,雙臂也被無情卸掉的時候,這份喜歡也被當時的狂風暴雨沖刷的消失殆盡了。
那晚躺在泥漿裡的他被踩在他腦袋上,囂張的年輕男人告知。
原來那個喜歡穿白裙的簡單女孩竟是富商千金,她的未婚夫竟是這個城市最有權勢的人。
而他的喜歡不過是跳樑小醜,人家只是把他當成生活的調劑品而已,等沒有味道了就可以一腳踢開。
當時被驅逐出銀川的他,就是路邊的一條野狗,不對,野狗還有兇悍的氣勢可以稱王稱霸,而他只是一條站都站不起來的一隻將死的狗。
如果不是劉柯收留了他,世上哪還有鄭天霖的存在。
當然劉柯雖然救了他的命,也沒有對他多好,而是從此讓他過上了煉獄般的生活。
“白若桔當時瘋狂的找你一段時間後就退學了,據說上了貴族女校,嗨,那時班裡的同學才知道她是富家千金,是跟我們完全兩個世界的人。”
秦向陽偷瞥低頭沉默的鄭天霖,有意無意的說道。
當年鄭天霖和白若桔哪些破事他多少也知曉一些,擔心鄭天霖放不下過去,故出言提醒。
富家千金,就讀於一年幾百萬學費的女校,可不跟他們兩個世界嗎,就算強要高攀,最後也只會弄個遍體鱗傷的下場。
秦向陽的話讓鄭天霖從酸澀的回憶裡抽離了出來。
他知道秦向陽的用意,笑著對他說:“你小子突然正經起來還真讓人不習慣,你不會是假冒的吧?看這小白臉的樣子還真有可能。”
鄭天霖邊說邊用手指捻著下巴,打量對面膚白貌美的秦向陽,別說還真有小白臉的潛質。
“滾你媽的,老子不是怕你沒出息當痴情種嗎。”
秦向陽惱怒的一拳襲向鄭天霖的肩膀,他這一下子可是用了力氣的,可對面的人動都沒動一下,穩如泰山的站在原地。
真他媽傷他自尊,不過看鄭天霖豁達的樣子,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了,也就不用顧及他的感受了。
“就算你想當痴情種也沒機會了,聽說人家白若桔早結婚了,嫁的還是比她大十幾歲老男人。”
秦向陽說到這裡都搖頭可惜,畢竟白若桔長得可是傾國傾城,最後竟便宜了一個糙老頭子,但是想到她現在的身家應該也值了。
“不過那老男人的命也沒多好,好不容易娶個貌美如花的女人當老婆,沒過幾年就暴斃了,白若桔名正言順的繼承了幾百億的財產,嘖嘖,她是毛東西都沒幹就成了億萬富婆啊。”
鄭天霖看秦向陽搖頭晃腦,不知是嫉妒還是羨慕的樣子,好像哪些錢是從他手裡拿走的一樣。
哎,不管怎樣,白若桔是生活在他前世的人,跟今世重生的他已經沒有關係,時間在推動著人前行的腳步,即以成為過去,也不必留戀。
唏噓感慨的鄭天霖不想再繼續過去的話題,說出了屬於他現在的生活。
“行了,別總說她了,如今我也是已婚人士了,不易過多打聽別的女人。”
“什麼,你都結婚了,弟妹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不會是盲人吧?因為眼瞎才選擇的你?”
秦向陽著實被鄭天霖爆出的驚雷嚇著了,驚愕的叫喊,而鄭天霖聽著他喳喳呼呼的話,心裡卻在為他默哀。
要是劉戀知道有人說她眼瞎,指不定怎麼收拾對方呢,換句話說,要是秦向陽知道他編排的人就是他的老闆會不會當場嚇尿?
這麼一想的鄭天霖壞心眼的如實說道:“我老婆劉戀是戀之水的總裁,也就是你的衣食父母,換言之,我也是你的衣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