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凌月回到牡丹亭里,倒了一杯状元酒一饮而尽,道:“以后,你教什么都提前同我说一声,刚那丫头而且两字一出口,我差点以为要晚节不保了。”
“江姐姐过谦了,你是镇定自若的,岂有镇不住场子的时候。”白寰打趣地开起玩笑,忽想起一事,眼底闪过寒芒,道:“这事来得太巧,若说没人算计断不能信。”
“这事我们想得一致。”江凌月拧了拧眉头,道:“曾经,文人为抬名声,确实会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只是不知当中有多少人的手笔了。”
“索性这事发生在自己家,也不难查。”白寰慢悠悠地摆了摆手。
月砂领命,福了福身子后,便赶忙朝着门口走去。
这事定是错不过阁中管事的眼睛,只要留心调查,定能查明。
推开牡丹亭的大门,前行的脚步停顿一下,道:“二小姐,您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目光看向门口的位置,小白兔暴露在众人视线里,小心翼翼地挪步走了进来。
径直跪了下去,双眼红彤彤,还带着哭腔,道:“师父,夫人,对不起,我惹祸了。”
现在她已经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差一点,她就把侯府的名声都搭了进去。
白寰和江凌月都不是惯孩子的长辈,不留痕迹地收回视线,似是没看见她进来一样。
江凌月品味着状元酒,忽想起来一事,道:“对了,适才云先生来要拜见你,这回诗会要结束了,你要再不走,应会被他抓个现行。”
“你怎不早说!”白寰瞪圆眼睛,焦急地站起身奔着后门走去。
玉篇公子此身份错综复杂,暂时还不能暴露于人前。
“怎走得这么急。”武静怡扶着桌子起身,微微行礼,道:“江小姐慢饮,我先同主母回了。”
“无须客气。”江凌月悠哉悠哉地喝着酒,还顺手剥开一个花生,懒洋洋地放入口中,慵懒地回头道:“我劝你先去追你家主母去,她可不是好哄的性子。”
跪在地上的宋昭君微微一怔,眼圈还是红着,道:“师父,您不生我气了?”
“我当然生气,你差点害我晚节不保。”江凌月回答果断。
“呜呜呜。”
“幸亏你是我学生,课堂之上我可以随意地磋磨你,来回几趟,想必我便能消气了。”
残忍地坏笑。
“呜呜呜!!!”
好可怕!!!
小兔子瑟瑟发抖!
江凌月看着其害怕的样子心情大好,剥着花生外头的硬壳,赠送一句忠告,道:“你同你家的主母接触得少,并不了解她的脾性,这事你是触及她的逆鳞了,若不给她哄好,她或许再也不会管你了。”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白寰的善恶。
善,她能扶人上凌云之巅。
恶,她能把人弃如敝屣。
所有极端的品质,都集中在这一人身上,这便是白寰,她独一无二的闺中密友。
“这,这不可能……”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宋昭君骨子里不愿相信这件事,新夫人想要功绩的,所以才会想发设法地养好他们不是吗?
她是不可能不要她的,江先生在故意吓唬她,对不对?
“那便随你。”江凌月优雅的品味着状元酒,不知不觉竟有些醉了。
“……”
宋昭君不难看出她不想理她,想了想刚说的话,还是想去确认一下,缓缓地站起身子,行礼道:“学生先行告退了。”
牡丹亭是有暗门的,那是一条单独的隧道,连接着宴阁的后门,紧赶慢赶来到这里时,发现一辆马车等在那里,走上前去撩开车帘,其中正是新夫人和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