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乍一听转不过来弯,可仔细想想却没有毛病……
新夫人是行事老练,可实际上却是及笄没几年的年龄,比大少爷小几岁比其他人大几岁……
这样说来,也确实该有脾气。
……
不知不觉,已经是戌时了。
宋昭君下马车以后,停在原地哭了好大一会,新夫人并未哄她回去,只留下侯府一位名银翘的侍女,那人同呆木头般在一旁杵着,都不知道哄她一句。
后来,还跟跟屁虫一样,紧紧地跟在后头,甩也甩不开的那种。
折腾了几个时辰,她这才筋疲力尽地回到侯府,磨磨蹭蹭地来到主院门口,想进又不敢进。
最可气的是,那个名为银翘的,回到侯府也不跟着她了,直接回主院复命去了。
算了,该来的终将要来的。
大不了被打一顿吧。
脚踩进院门,还未走进去,安嬷嬷便出来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面露难色,道:“主母吩咐了,即日起二小姐不用来主院住了,您的东西也都搬回倾君阁去了。”
为,为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惹得小白兔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翻涌出来,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她不想不管我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江先生所说的难哄,还有‘或许再也不会管你了’的真实含义。
心一抽抽地疼,跟失去莫公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昭君用手背胡乱擦了下眼泪珠,终于胆大一回,道:“我要进去问问她,过来住是欠她的条件,我还欠她两个条件,她不能撵我出去……”
这……
安嬷嬷横在宋昭君的前头,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心一横道:“这事主母也说了,原是戏言,二小姐无须当真,即日起,她也不在限制您。”
“戏言……”宋昭君步步向后面退去,直至出了院子,看见安嬷嬷松了一口,那时她才真的明白,这不是演的戏码,新主母是真不让她进去了。
一颗心似是碎了七八块,眼泪流干哭不出来了。
似是被遗弃的小兔子一般,可怜巴巴地蹲在主院的门口。
不想离开也不敢离开……
“二姐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远处传来一声少年干哑的声音。
抬头看去,来者正是宋礼白,好似是受虐待一般,整个人瘦了圈,走路还一瘸一拐。
想来也是,大婚当日被罚跪三日,今个子时刚解的罚,现在还虚弱着。
小白兔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二弟弟是不聪明的主,而且还同主母有仇,给不了她什么建议。
“你为何不理我?”宋礼白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头,“你怎么在主院外面哭,那毒妇欺负你了?”
二姐姐是最胆小不过的了,挨欺负是用哭解决问题的,现在眼圈红得跟什么似的,定是遇到事了。
听闻此言,宋昭君点了点头,又赶忙摇了摇头,不想继续聊这事,用哭后发哑的嗓子,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宣战啊!”宋礼白坚强地举起拳头,眼中闪着希望的火苗,道:“这几日我虽罚跪在祠堂,但也听说你和大哥哥的事了,我们不能纵容她再骑在我们脑袋上,我们要联合起来,对抗她,抵制她,反抗她!”
“……”宋昭君是哭蒙了,但不是脑抽了,一把拽下他高举的拳头,咳嗽一声道:“这事你怎不同大哥哥商议去?”
言外之意,找了大哥,就别找二姐了,她还年轻,暂时没有早亡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