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沈之微从空间里取出两个电池照明灯,装上电池后,屋里瞬时明亮起来。
可以告别煤油灯了!
沈之微提着照明灯回寝室休息。
这个知青院是带围墙的,窗户朝院内开,只要没人破门而入或翻墙过来,看不到室内的情况。
现在她一个人住,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使用空间的东西。
看了眼手表,才七点多,现在睡觉还早呢。
屋子里的野蚊子很多,沈之微冷不丁的被咬了好几个包。
沈之微快速从空间里拿出一盒蚊香,点了一圈,很快,屋里的蚊子迅速从窗户逃离。
她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蚊帐发愁。
这么大的知青院就她一个人住,夜晚四下寂静,只有蛙叫虫鸣,很是离群索居的荒凉和孤寂,没来由的让沈之微有些害怕。
虽然告诉自己要接受现实,但面对这艰苦的环境,心里还是破防的。
她一个身价几十亿的富家千金,莫名被带到这个穷苦的年代过这么艰苦的日子。
委屈得很呐。
这个年代,知青下乡的时候户籍都迁移过来了,取消了城里的户口,没有居民户待遇,不发粮票,没有粮票也买不到粮食。
只能通过在农村参加集体劳动获取生产队分配的粮食,多劳多得,偷懒就会饿肚子。
出行也受地方管理,没有外出证明,火车都坐不了。
所以,即使她有钱,有亿万物资也不能随意回城。
她心中暗下决定,将来要是有机会回城,一定要抓住。
她有精湛医术,算是一技之长吧。
希望有用武之地。
为了打发漫漫长夜,沈之微从原主的箱子里找出几本书来看。
虽然是枯燥无聊的书,却最能催眠,随意翻看了几页,没过多久就安稳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响将沈之微吵醒。
“各位社员请注意,各位社员请注意,请六点到大队部集合,今天早上先开个会再出工,知青院的沈知青务必过来一趟……”
广播重复了好几遍。
沈之微心想,既然已经穿越到这里就要尽快适应集体生活,点名让她参加开会,不能不去。
等沈之微立即爬起来洗漱刷牙,从空间里取了包子馒头豆浆,快速吃完早餐后,凭着记忆走到村大队部的广场时。
这时,村里的社员也几乎都到齐了。
这个田岭村人口不多,总计也才八十多户,男女老少加起来,不过四百多人。
都是各自按照家庭排起长队。
“微微,到这里来。”一个女孩朝沈之微亲切喊道。
沈之微闻声看去,在记忆中搜索到她。
这是她的知青队友,关芷晴。
沈之微便走到她那一队,站她身后。
原主沈之微和同校同学三年前从京市来这南县田岭村下乡插队,从此同学称呼改为知青队友,在这里共同生活劳动,算是患难与共了。
当年一起来田岭村的同学有十五人,八个男生,七个女生。
只是后来渐渐各奔前程。
八个男知青中有两个被推选参军,两个回城接班,四个和村里的姑娘结婚,住到岳父家。
六个女知青,年初时也陆续嫁给了这村里的单身汉。
想着他们这么仓促和农村人结婚,沈之微都为他们惋惜。
文化差异,生活习惯差异,以及以后会影响回城,恐怕将来幸福的少,烦恼的多。
这些知青是城里长大的孩子,只是生不逢时,刚高中毕业就遇到了山上下乡的时期。
也不是主动要求下乡的,是按规定必须下乡,主要原因是大学取消了,城市人口暴增,国家工业化才刚起步,大部分的单位和国营厂的工作岗位饱和了,没办法安排就业。
这么多年轻人留在城里吃白饭是不行了,所以一律安排到农村去。
一则通过劳动换取食物,二则给农村带去文化气息。
他们十五六岁被安排下乡插队,到了陌生的农村,每天干着繁重的体力活,干不动也得干, 累得想哭。
原本说过下乡两年可以招工回城的,可是后来城里的就业岗位持续饱和,很多老三届的工作都没法安排,更何况他们这一批,不少人从希望到失望,以为一辈子要扎根农村当农民了。
知青有文化,相貌又端正,不少村里的姑娘和小伙子带着一份欣赏和好奇心,有意接近和温暖,知青背井离乡又回城无望,就有些破罐子破摔,半推半就在当地成家了。
男知青图有媳妇暖被窝和帮忙洗衣做饭。
女知青就图找个壮实的男人依靠。
女知青嫁的好,男人会心疼的,就不用出工劳动了,操持家务生孩子就行,比如最早结婚的女知青王美媛,结婚后就没上工过。
估计那几个女知青嫁人都是看王美媛过得好,纷纷效仿。
原主骨子里是有些清高的,她的父母是外交官,爷爷是外国语大学的校长,外公一家是富商,从小家庭幸福,怎么也不会将就嫁农村人,所以她宁愿自己辛苦也和想向她示好的男人保持距离。
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一场风寒带走了性命。